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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亭柔入了司天監,拜見了新上任的監丞時,忽就明白趙拾雨這幾日非要將自己困在他身邊是為何,她唇間含著淡淡的笑意,對著司天監監丞施了一禮,「竟沒想到,故人在此重逢。陸監丞……」
陸進之穿著一身緋色官服,伸手略施一禮,「晏姑娘,又見面了。」
晏亭柔將曆書的事同陸進之聊得差不多,就想著閒話莫敘,早些離開才是。
她再三推脫,陸進之仍是堅持,說要把她送到了司天監外的馬車上。
陸進之仍是一副穩重淡漠的樣子,可眉目間卻多了一抹溫柔,晏亭柔已讓他留步,可他還是上前了一步,問道:「晏姑娘,可還記得在洪州時,做的那批《山海經》、《千字文》、《三字經》的童書麼?」
「嗯,自是記得。」
「我早前將一批運到東京來,想去送書給慈幼局。不知小柔是否有時間呢,同我一起去趟慈幼局。畢竟你是參與校訂印刷的人,尤其是那本《山海經》,你策劃的部分是怎麼考慮的,可願意同慈幼局裡教孩子識字的先生,多聊幾句?」
慈幼局是官辦的居所,收留一些新生被人拋棄的孤兒。她本該是要拒絕陸進之的,可想著慈幼局裡那些稚子,就生了憐憫之心,「今日麼?」
「嗯,離這裡不遠的。」陸進之說。
「好啊,一起啊。」說話的竟不是晏亭柔,而是趙拾雨。他追隨這晏亭柔的馬車奔來的,已經在司天監的門口等了許久。他跳下馬車,「陸通判,不對,該叫陸監丞了,好久不見啊。」
陸進之淡然一笑,「小王爺,又見面了呢。」
趙拾雨笑說:「難得陸監丞這般仁慈,不若一道去了,剛好我爹爹讓我近來去送批冬衣過去,我先去打探一下多少人。」
「既然小王爺有此心,那最好不過了。請吧……」
晏亭柔才要上阮六郎馬車,趙拾雨就故意當著陸進之的面,拉起她的手,將兩隻纖纖玉手都攏在自己雙手中,哈了一口熱氣,「怎麼這麼涼,走去我車上,我給你捂捂手。」
陸進之看了一眼,唇間淡淡一抹笑,別過臉去。
晏亭柔掙了一下,沒掙開,只好由著他。
三人入了慈幼局,交代好事情,不過半個時辰,趙拾雨出盡風頭,臨分開前,還同陸進之說,要記得來懷王府喝兩人的喜酒。
趙拾雨確實想送冬衣,不過這事讓聞言良跑一趟就是,可他就是醋了陸進之,非要來此一著。
在慈幼局時,晏亭柔一直沒有發作。直待與陸進之分別了,入了馬車,才瞪著趙拾雨,怨謗道:「你早就知曉新來的司天監監丞是陸進之,是不是?」
趙拾雨鼻間發出「嗯」的一聲,不細聽都聽不出來。他望向車窗外,也不說話。
「你故意將我困在輞川院的,是也不是?」
趙拾雨回頭看著小柔,她真生氣了,他眼睫微顫,有些後怕,不禁低了頭。
自己怎麼一時鬼迷心竅,想了這麼個損招。可是眼下後悔也是來不及了。可他萬不想在陸進之的事情上承認半分錯去。
「你,你也太過小氣了。我去司天監,又不是奔著陸進之,我是去為青蘿齋找曆書印製的事情啊。」她見趙拾雨不答話,聲音大了許多,很是惱怒。
趙拾雨發現她真的生氣了,就拉住她的手,「我,我知錯了。我就是不想讓他靠近你。」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趙拾雨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白。
「不是先前說的,給我自由,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這話不是你說的麼?怎麼我們還沒大婚,你就這樣約束起我來了?」
趙拾雨忽覺自己嘴笨的異常,他真的沒有理,也確實說不出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