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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拾雨這才發現其中不妥之處,他望向長亭之下,憋著壞笑的聞言良和武同,問:「去哪?」
晏亭柔靠在他胸膛,「去晏府,我同爹爹說去。」
「你……竟……這般想嫁給我麼?」
晏亭柔抬眼望著他,好似自己有些太不矜持了。
趙拾雨只得意了一下,見她不說話了,就怕她反悔,忙說:「行,我們馬上就回去。太史局的日子,已經訂好了,臘月初八,我就覺很好,你願意麼?」
「願意……」晏亭柔點點頭,才發現好似有些不對,「你不是要南下去各路?」
趙拾雨不答,見她已經答應,忽覺心飄了起來,牽起了晏亭柔的手,朝著馬車走去,「我竟不知,小柔這般喜愛我。」
「嗯?什麼意思?」
趙拾雨已猜到定是聞言良騙她,就說:「言良,官家見我身子不大好,就讓方才送君亭裡的那位公子代替我去了。這下我可以安心籌備大婚了。」
晏亭柔愣愣的看著趙拾雨,原來自己竟然誤會了。現下想想方才的模樣,好生丟人,可終歸是自己說出去的話,她忙捂住了臉,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車內兩人,靜的只餘窗外北風呼嘯的聲音。
趙拾雨掰開她捂著臉的手,「不生氣了?」
晏亭柔拿起趙拾雨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生氣。」
「那我讓你還回來。」趙拾雨寵溺的瞧著她。
他笑著眉眼彎的似新月,晃人。晏亭柔只瞧了一眼,便覺心裡的小兔子都要蹦出來了,「怎麼還?」
趙拾雨傾身過來,在她眼前停駐,兩人的面頰之間只剩餘一指的距離,他輕輕的合上了眼睛,說:「親回來。」
他閉著那耀眼惑人的雙目,面容因病還未好,顯得蒼白異常,可也好看的讓人心生不忍。她覺得自己生龍活虎的,還要氣他,心生歉意和內疚。
她也閉了眼睛,嘗試著,憑著記憶中的習慣,去搜尋那唇間一抹清涼。
櫻桃軟唇印上了冷薄的淡笑,輕輕的碾摩著他唇的形狀,而後主動的撬開唇瓣,吮吸了起來……
「小柔答應我了,可不許後悔的。下月初八,你我大婚。」
轉眼就至臘月初一。
兩邊各自籌辦著大婚各類事宜,趙拾雨忙著國子監裡的事情,晏亭柔忙著青蘿齋年底查帳,兩人竟有幾日沒見面。
前些日子錢有賢來晏府拜見晏三叔,將一套謝師禮整的很是全面,嚇的晏宣禮以為他也瞧上小柔了呢。
結果錢有賢如實道來,一是自小曾受過晏三叔教導,他來上門謝禮很是應該,二來說是此前得晏亭柔指點,想印一本書出來。
因此他憋在家中一月,將自己所知的,關於吃喝玩樂的東西都記錄下來,他此番是來求小柔,幫他編纂書籍的。
錢衙內所提交的初稿,不過寫了五千字,晏亭柔粗粗看了一下,覺得很是有趣。
雖然錢衙內自己覺得是將自己喜歡的「吃、喝、玩、樂」都寫下來了,可晏亭柔看到的,是書中記載了生活中美好的一切。
譬如「止箸」一文中,寫了他覺得將止箸做成魚的形狀,裝飾以彩漆很是好看。
止箸,就是放置筷子的小架子,以往宴席之上,總有敬酒之禮,這時停了筷子,擺放在止箸上就很有必要。
晏亭柔對此也頗有研究,她補充了各種材質和器型的止箸,可做成杏花形、竹筍形,可用木材、竹子、陶瓷、雲貝……
經由她展開後,好似每一條的內容,都可以大書特書。
譬如錢衙內寫了「雕菰飯,如墨竹色米,味道香滑」,晏亭柔就在他之上補充了,杜甫有詩「滑憶雕菰飯,香聞錦帶羹」,雕菰米就是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