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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只見俊秀清雅的青年沉著淡定地勾唇淺笑,道:“其中,天時不如地利,而地利不如人和。”
黃承鈺大師用鄭重認真的目光凝視了李雲疏許久,最終讚許地點了點頭,說:“沒錯。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君山佔有地利,所以即使有時氣候不足,這兒的銀針都必然遠遠強於其他地方的貢尖。”話說到這,黃老又轉頭看向一頭霧水的林奇,話鋒頓轉:“你的那罐銀針,你說是你親自看著它成形的。老頭子想問你一句,你叫趙蓊嗎?”
林奇反射性地搖頭:“大……大師,我叫林奇,剛剛和您說了的,我是高秋鳴大師的弟……”
“別和我說你老師是誰。既然你不叫趙蓊,那你有什麼資格覺得你能製作好一罐極品君山銀針?”
黃老不留情面的呵斥讓林奇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他赧然地低下頭,不敢再說一個字。
整個大廳裡的人過了半晌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黃老則直接轉過頭,對李雲疏說道:“這位小友,我倒是想知道,你們豫肖閣是怎麼請得動趙蓊來幫你們親手製作一批銀針?”
耀眼的燈光在天花板內上的水晶吊燈上反射映轉,將青年白皙的面龐照亮。李雲疏恭敬地俯了俯身子,不卑不亢道:“黃老,其實我也不認識您口中的這位趙蓊大師。誠如您剛才所說,天時地利皆不如人和,我僅僅是認為這罐君山銀針的殺青和初烘技術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能夠讓人完全無視鮮茶在氣候上的一點不足,所以在再三反覆的考慮後,才選擇了這罐銀針。”
李雲疏的話說完,黃大師卻沒有立即回應。這位一向嚴肅的老人家板著臉看了李雲疏許久,而後者則淡然從容的回以謙遜的微笑,絲毫沒有一點懼色。
良久,只見黃大師忽然朗聲大笑起來,道:“哈哈,你這小友真有意思。趙蓊那老頭隱退了二十多年,沒想到去年手癢又做了一點銀針,就被你們給收購了。你說的沒錯,人和,才是一罐好茶所最要命的東西。銀針對採摘的要求極高,但是就去年那點小雨,如果是其他人或許還沒有辦法,但趙蓊還手到擒來的,平白給你們送上了一罐極品銀針。”頓了頓,黃大師又問道:“我猜,你們這罐茶葉一定買的很便宜吧,是之前被我退回去那罐的……一半?”
羅聞立即高聲回答道:“沒沒沒,就四分之一不到。當初情人鑑賞的時候,所有人都說這茶葉遠不如之前被黃老您退回來的那罐,於是我們就低價買回來了。去年一整年的君山銀針都便宜得很,這一批的我買了不少呢。”
黃老聞言嗔怒道:“奸商,真是奸商!那群不懂黃茶的庸人哪裡知道這罐茶葉泡出來的醇正清香,趙蓊那一手殺青的功力,豈是現在那些小輩可以想象的?想要光靠一點嗅聞、察色就品出一罐茶葉的質地,那群小傢伙還得回爐再造二十年!”
羅聞立即賠笑道:“是是是,黃大師您說的對!”
很明顯,黃大師也明白和這種臭不要臉的奸商說話根本是浪費他老人家的時間,所以他乾脆斜睨了羅聞一眼,便再也懶得去看他。
黃老轉首看向一旁的李雲疏,慈祥地笑道:“這位小友,不知道你叫什麼,是師從何人啊?”
卻見李公子微微一笑,鎮定沉著地說:“我叫李雲疏,並無老師。”
聽了這話,黃大師驚訝地愣了一會兒,然後才問道:“我看著你這模樣與資歷,怎麼著就算不是高秋鳴的徒弟,也該是劉正言的愛徒了。難道你是出身江南李家?”
李公子依舊微笑著搖頭:“我是土生土長的b市人。”
黃大師又驚詫地多看了李雲疏好幾眼,最後才嘆氣地說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老頭子我是四十多歲才真正懂了黃茶,沒想到今兒個居然能碰到一個這麼懂銀針的小輩。真是後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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