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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人把另一個如貓兒的女嬰放到我的邊上,她剛一躺到我的身邊,便對我睜開了眼睛,天哪,她的眼瞳是紫色的,她對我骨碌碌地轉著紫瞳,地府的一切在我的腦海中略過,我終於停止了自我安慰,這個紫浮一定是挾著我錯投了木橋。
我絕望得大哭了起來,可她卻笑出聲來,屋內接生的女子們嘖嘖稱奇。
我委屈地哭著,控訴著這個紫浮的惡行。我,我,我做不了豪門繡戶女,我,我,我成不了高幹子女,被迫落到這個莫名奇妙的時代,而且超級貧窮,可惜我所有的控訴全都化為初生嬰兒的語言,嗷嗷大哭。
我掙扎著伸過小手要打她,沒想到她卻一把抓住我的小手,繼續咯咯笑著;還挺有力氣,我掙不脫,哭得更大聲,笑什麼笑,小屁孩。
一個清秀但衣著補丁的男人略顯失望的走過來抱起我們,嘆息著:“若是兩個男孩多好啊。”
“秀才莫要著急,你家小娘子身子那麼捧,第二胎一定會是個男的。你看你兩位千金,長得多標緻,老二還和你娘子一樣,是紫眼睛的美人。”產婆笑著勸他,拒絕了他黑油油的那一吊的謝錢,“花秀才,莫要了,你留著給小娘子補身子吧,頭一胎生兩個是很幸苦的。”
哼!還讀書人哪,重男輕女,我對於這一世的爸爸十分不爽,一抬頭,只見這一世媽媽倒長得十分和善美麗,是紫眼睛的胡人,難怪他們不會奇怪那妖怪的眼睛了,我忿忿捧著孃親的乳房,狂吸著,我還真餓了,那個討厭的紫浮霸佔著另一個,十分平靜地吮著,長而卷的睫毛,紫瞳斂豔,額頭一顆美人痣,一如當初在地府所見一樣驚豔,可是他為什麼投胎成女孩了呢?
我的孃親喜歡木槿花,於是我的名字就成了木槿,而紫浮同學太過漂亮,且甫一出生便大笑,景色秀麗,而我的秀才老爹便以花團錦繡中的錦繡,諧音景秀,取其名為錦繡。
當我剛會講話,便急不可待地說出我和她的恩怨,失去一切記憶的她總是一臉茫然,無辜的看著我,我更生氣了,一有機會我就打錦繡,請不要以為我是要虐待兒童,弄出人命來,我只是想把她逼出原形來,好為天地除去一害,事實證明我太天真了,我被無知村夫們認為鬼附身,在煙熏火燎中被綁著驅法了三天,那臭道士還說要餓我三天,才能餓死附在我身上的惡鬼,無論我的孃親怎麼哭泣,我的爹爹怎麼求情,大冬天的,我還是被綁在村頭的大柳樹上三天,只半天了我就暈過去了,就在我以為我很快就又可以抬胎時,錦繡偷偷過來給我鬆綁,她給我披上綿衣,端著她自己省下來的飯,膽怯地試著與我溝通:“木槿,你先吃飽再打我成嗎?”
別說打人了,我當時早已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便一口一口餵我,然後跟我絮絮說著孃的眼睛都快哭瞎了,爹一晚上老了好多,她哽咽著叫我快好起來,只要我好了,她死也願意。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夜我在錦繡的懷裡,眼淚像斷了線的,我不太明白我是被她感動地哭泣了,還是在哀嘆這尷尬的今生。
四歲那年我接受了我這一世的命運,接受了不知道這叫紫浮仰或是錦繡的妹妹。
五歲,我那被人拐買到漢地的胡人孃親,得了一場重病,結束了她命運多舛的一生。
於是教書匠的秀才老爹開始傳授我們知識,我明白我在中國的歷史洪流中,某一個不知名的朝代,而那些四書五經,孔孟之道,楚辭漢賦,我過目不忘,還能舉一反三和老爹嘆討一番,這對於有前世記憶的我不是難事,卻難為他將我驚為天人,直仰天長嘆:“奈何女子乎。”
喝過孟婆湯的錦繡卻對於讀書十分頭痛,倒難得的一心一意做起女人來,她的女紅一流,溫柔恭儉,對自然科學也十分鐘愛,時常對著蛇鼠爬蟲研究半天,有一次,她對著一條毒蛇說了半天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