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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羽搖搖頭勉力起身，劇痛之感依舊纏繞渾身。俯身看向仍未醒的紫衣少女，查探脈象，原本虛弱若隱的氣息終於均勻了許多。宸羽也是一覺欣然。隨即便盤腿坐下，開始靜心調養真氣。

正凝神運功之際，忽的一個微弱聲音響起。宸羽頓時一喜，睜眼起身，俯身看向紫衣少女，輕聲道：“你醒了？”

紫衣少女輕搖頭，雙眼仍是緊閉。只見她額頭上浮過一抹暈紅，嘴裡不住喃喃道：“水…水…”

“水？”宸羽一愣，忽然想到了那滴答水聲，暗想此處必有暗流經過。便隨手佈下結界將紫衣少女護住，起身向水聲之處尋去。

果如宸羽所料，東南方向約莫百丈之外便有一處暗流，或者應該說是一處湖海更為確切。一眼望去，盡是滔天黑水，浩浩無盡頭。

饒是宸羽心性沉穩，見得此景也是心中一陣波瀾。誰能料到在這荒野之下竟埋著這樣一汪瀚海！只是不知為何，儘管那黑水翻湧，波浪滔天，宸羽竟聽不得絲毫聲音。入耳之音僅僅是不知從什麼地方滴落下的“滴答”水聲。

正值宸羽疑惑之際，宸羽便已走到距海邊十數丈處了。還欲上前細看時，宸羽頓覺不妙。還未來得及撤步而退，一股沖天寒氣便直壓過來，驚得宸羽臉色煞白。

“哇”的一聲慘叫，宸羽整個人便橫飛數十丈倒了下去。不僅如此，宸羽身上也被那寒氣裹上了一層薄冰，狀況極是狼狽。

“這是怎麼回事？”宸羽運起真氣化掉身上薄冰，看向那一汪浩水，恨恨問道。奇妙的是，起身後宸羽又並未感到絲毫那攝人寒氣，著實令他費解。

宸羽還欲上前查探究竟，但一道無形氣壁不知何時擋在了宸羽身前，令他過去不得。宸羽不由驚異非常，心想此處一定是高人佈下了結界，便朗聲道：“不知哪位高人在此，煩請現身一見！”

話音剛落，宸羽只覺雙眼一蒙，眼前便出現了一名俊朗魁梧的中年男子。但見那男子一襲黑衣，身材神武，面顯和容，雖是剛毅非常卻也給人沉穩厚實之感，當是一耿直豁然之人。

宸羽正暗自猜測那男子身份之時，那男子卻是朗然一笑道：“好多年沒有人來這‘寒水’之畔了，好不容易才見到一個，我可不想讓你就這樣去送死。”

宸羽愣然，隨即想想方才那股強大的力量，自己過去確實與送死無異，便問道：“前輩，這‘寒水’究竟是什麼水？怎會如此古怪？”

那男子呵呵一笑道：“錯，那不是水。”

“不是水？那是什麼？”宸羽迷糊道。眼前不見邊際的滔天浪花竟不是水？著實令人迷糊費解。

黑衣男子轉身負手凝望那滾滾滔浪一眼，正色道：“那是天地間的混沌濁氣所化。”

宸羽一駭，越迷糊。但隱想到那古怪卷文所述，似是有些懂了。想到此，宸羽也邁進幾步站在那黑衣男子後面，待他繼續解釋。

黑衣男子緩緩道：“天地混沌初分，清虛上浮為天，厚濁下沉為地，而混沌難分則為‘人間界’。故這九州浩土夾於天、地二界之間，是靈、濁二氣皆有的地方。”

宸羽聞言點頭道：“對，師父說過，在這九州土地上，有的地方靈氣充裕，有的地方濁氣凝厚。但不管靈也好，濁也罷，總是靈、濁伴生，沒有絕對純淨的靈、濁所在。”

黑衣男子讚賞的點頭，道：“你那師父倒是知道不少。誠然天地間雖無絕對純淨的靈、濁所在，卻是有絕對的靈、濁制衡所在！”

“制衡？前輩是說…”宸羽一驚，看向黑衣男子，又看向那浩浩“寒水”，似有所悟。

黑衣男子點頭道：“不錯，九霄之下，九幽之上的這片天地間，靈濁之氣都是絕對制衡。不會哪一方多一絲或者少一分。但散佈下去，整個九州各處的靈濁二氣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