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匹夫尚有五步血(第1/2 頁)
講官覺得朱載坖說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朱載坖還未登基,這些御史們就準備給朱載坖扣一個這麼大的帽子,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高拱說道:“殿下何等身份,何須自辯,此事就交給臣等即可。”
在高拱看來,朱載坖何等身份,與一個七品言官計較,就有些頗失身份了,這些事講官們代朱載坖辯駁就好。但是朱載坖顯然不是這麼想的,既然言官們想這個帽子扣在朱載坖頭上,朱載坖就必須要親自下場回擊他們,否則的話,還以為朱載坖是什麼軟柿子,誰都可以捏一下呢!
朱載坖說道:“孤會親自上疏給父皇自辯的,此事孤一定要上疏自辯,師傅們為孤辯解,他們反倒以為孤軟弱了。”
講官們也知道這次朱載坖算是十分生氣了,說實話,換誰遇到此事也會生氣,朱載坖平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講官們之外,也就汪道昆、李開先等人經常有來往,豢養家班,現在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大臣們家中有家班的多了,怎麼不見他們挨個去彈劾。
這些言官也就是覺得朱載坖好欺負,說實話,現在大明的親王們,在這些言官眼裡,只不過是刷功勞的工具人罷了,他們知道不管是在外的藩王,在朱載坖這樣的皇子,實際上都是沒有任何政治權力的,就算彈劾了又怎麼樣呢?有大明祖制保護他們,根本無所謂的。
這次他們也就是抱著這種心態彈劾朱載坖的,若是朱載坖加以反抗,他們就會習以為常,有事無事在朱載坖身上找不痛快。
李春芳問道:“殿下準備怎麼自辯呢?”
這個確實是講官們關心的問題,這次言官的彈劾的這個問題,喜好淫詞豔曲,不思聖人之道,這東西屬於有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隨便說,但是你要想反駁自辯,就得自證清白,這恰恰是最難的。
不過朱載坖已經有辦法對付他們的,既然你們說我朱載坖喜好淫詞豔曲,那我朱載坖就得給你們看點好看的了。
朱載坖隨即先草擬自辯疏,準備給嘉靖看看。
朱載坖提筆開始寫道。
臣朱載坖謹奏:為科臣之橫誣非辜,微臣之剖判路絕,含冤莫伸,叩天鳴辨事。臣一向領受聖命,居府讀書。所往來者,無非講臣高拱、李春芳等數人也,此朝野之所共知者也。
科臣劾臣以好淫詞豔曲,不思聖人之道,臣好南曲,人之所知者多也,然所謂淫詞豔曲,非有其事也。此講臣、內侍所共知者也。人非禽獸,斷無朝荷君恩, 暮忘禮儀之理。
科臣所言,臣無由知其何來。聖人尚言:師摯之始,《關睢》之亂,洋洋乎盈耳哉!《關睢》,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是以科臣之言,詩書皆不可讀乎?
然日夜所讀,講臣所授,皆是淫詞豔曲乎?臣身在局外,無由悉知。舉國傳聞,昭昭難掩。以臣之毫無風影者妄參塞責。其為欺君罔上,罪不容誅。
臣自幼讀書,略知大義。今科臣加臣以庸妄之名,誣臣以淫邪之名。庸妄淫邪,雖生猶死。所以不避嫌怨,冒死上陳。
臣非不知被論之後,宜靜聽處分。古人云:“人窮則呼天,疾痛則呼父母。”陛下,臣之天也。是用拼死籲,剖心自明。倘犬馬之赤誠得達於闕下,蓋以王法之所加在一時,名義之所責在百世也。
臣伏祈陛下,召法司廠衛,詳加查察,如臣果有科臣所言之事,臣甘願領罰,若所參失實,亦當治以欺罔之罪。如此,則臣之心始白,臣之冤始明也!
朱載坖將寫好的奏疏給諸位講官們看看,講官們看後,高拱問道:“殿下可知道此疏一上的後果?”
朱載坖當然知道這封奏疏一旦上奏,就意味著什麼,朱載坖要求對兩名言官以欺君罔上治罪,相當於對整個言官開火了,這幫瘋狗,無事尚且要生非,何況這次朱載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