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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呵。”這次是濟蘭抽聲冷笑,隨著她道“只可惜,商人重利輕別離。”
佟玖收回追憶的心神,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果然濟蘭淡淡的道“你每日有家不歸,就是這樣東家吃壺酒,西家聽首曲。見的遇的哪個不是苦命?你自己的名聲不在意也就罷了,可我富察·濟蘭,難道不比那會釀酒的寡婦、會彈琴的藝妓?”
馬車停了下來,富察沁在外面道“姑爺,主子,咱們到了。”
佟玖一股腦的撩簾就要出去,只聽濟蘭道“你還是,潔身自好些。這樣,大家都好。”
佟玖回頭,目視著濟蘭,壓低聲音道“是,她們論出身比境遇是不及你,但她們很尊重我。別跟我說什麼佟佳出紈絝,真要論出身,我也不比你低到哪裡。”
站在外面的富察姐妹擺好了下馬凳,可馬車停了一會,也不見裡面人出來,正欲再通報時,就見車上厚重的棉門簾“嘭”的被掀開。
卻是濟蘭先從裡面下來,緊接著佟玖傾著身子踉蹌跟了下來。車伕和門童聽到這麼大動靜,都趕緊打了燈籠過來照路,生怕主子有什麼閃失。
可眾人只見達正昌的東家被養正堂的姑奶奶拎著耳朵,揚長的扯進了府。
“咱們剛成親幾天啊,你就逛窯子——。”眾人看得噓唏時,傳來濟蘭的質問聲。
“啊,疼疼疼——。”佟玖也不知道濟蘭冰涼的手哪那麼大的力氣,擰的她耳朵要掉了般,邊撫住濟蘭的手邊喊著“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怎的了這是?”在廂房做針線活的虹筱和華景賦離多遠就聽見了佟玖慘兮兮吃疼的叫聲,趕了出來。
濟蘭鬆開揪著佟玖的手,坦然的衝著虹筱道“沒什麼,她逛窯子。”
虹筱藉著院子裡的燈光,上前檢視著佟玖捂著的耳朵,輕輕為她揉著,趁濟蘭進屋子的檔口小聲道“你又怎麼得罪她了?”
“我就跟她論了論出身。”佟玖見了虹筱,心內委屈,撇了撇嘴。
“行了,快進去罷。”虹筱吹了兩下她通紅的耳朵,心疼的道“洗澡水燒得了,一會兒就出來沐浴罷?”
“沐什麼浴,飯還沒吃。”佟玖擰了擰眉毛,不想進去。
虹筱朝濟蘭的屋子瞪了一眼,收回眼道“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去?”佟玖悶悶的不搭腔兒,虹筱又問道“要不咱下碗陽春麵,夜了,少用些。”
“昂。”佟玖點點頭,看到懨懨的倚在廂房門口的華景賦,道“給景賦也下一碗。”說完進了正房。
濟蘭畏寒,早在買下這宅子時,正房的暖閣地下就修了火道。冬日裡僕人們從室外燒木柴、煤等引火之物,煙火沿火道進入暖閣地下,經閣內的大青磚傳導地熱。這樣即便室外是冰天雪地,室內也暖若春夏。
折騰了這一趟,濟蘭也乏了,坐在暖榻上任富察姐妹伺候著更衣燙腳,喝了幾口茶後方見佟玖磨蹭著挪了進來,對富察沁揚了揚下巴。
“姑爺喝杯熱茶罷。”富察沁接過佟玖的暖帽、圍脖,服侍她寬下大氅。侍從們都下了去,佟玖在濟蘭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默默的吹著茶。
“那些事你爛在肚子裡,別再提了。”濟蘭在木桶裡晃動著浸在熱水中的玉足,帶了幾絲慵懶和倦怠,話音兒軟軟的,柔了許些。
想起佟玖臨下車時的話,濟蘭淺飲了一小口茶,道“論出身比境遇,她們是不及我。也正是因為我的出身和境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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