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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櫻疑惑地看著他。

為什麼？他的眼睛從來沒有像今天那麼亮過，是遇到了什麼好事，還是……？

熒惑定定地看著她，好久都沒說話。她給看得一陣火熱，頓時紅了臉，垂下頭什麼也沒說。

怎麼這樣看她？他的眼神，有過如此激烈麼？

兩人在樹下立了好久，誰都沒開口說話。櫻花打著卷飄了下來，落了一頭一身，隨著各自的心跳微微顫抖。

&ldo;炎櫻，&rdo;他忽然開了口，聲音低沉，&ldo;我沒降伏妖狐，也沒收回鎮魂玉。&rdo;

她驚訝地抬頭看著他，有些不能理解。

&ldo;鎮魂玉已經成人，護在妖狐身前，我怎麼也下不了手去殺她。&rdo;

這是實話。

炎櫻漸漸有些明白過來，神色立時有些激動，等他說下去。

&ldo;那個時候，我對你說我立誓不殺凡人……我承認，那是我不想你哭。可是今天我差點就要殺了那個女子的時候，我卻想到了你。&rdo;

他從來沒一次說過這麼多話，舌頭微微打了結，也有些語無倫次。

&ldo;炎櫻，凡人也好，神也好，我們不再去想了，好不好？就是為了你，我可以永遠不做五曜，不做修羅，會讓你哭的所有事情，我都不做了。&rdo;

他小心地摟住她的肩膀，讓她的身體靠在自己套了冰絲衣裳的胸前。

&ldo;不管怎麼說，我要的是你，只要你。你……可願意……讓我有資格體會凡人的幸福？&rdo;

他支吾著，終於將最後一句說出了口，然後低頭定定地看著她，迫切地等答案。

她完全呆住了，傻子一樣瞪著他。

天啊，為什麼會是他，為什麼會是他呢？

剎那間，山都崩了，地也陷了，她掉了下去，層層碎石將她覆蓋，只有頭頂的一絲光線，引導著她的呼吸和希望。

為什麼會是他呢……？

&ldo;炎櫻。&rdo;

他的聲音如同魔咒，一再敲擊她被碎石籠罩的心，她的眼淚都出來了。

&ldo;我發誓，再也不殺凡人，再也不讓你哭，如果有違此誓，便讓我化身為火，打散元靈，永世不得人形……&rdo;

他的誓言被一雙手捂住了。

炎櫻渾身顫抖。

不行了，不行了，她再也撐不下去了。

幸福果然是無比艱辛的事情，要放棄多少包袱多少回憶，才可以得到那麼一點點的回饋。可是……讓她墮落吧，哪怕只有一瞬間也好，死後立即魂飛魄散也好。飛蛾撲火的誘惑，她終於明白了。

死也不想離開這個人。

真的不想離開他。

&ldo;好……我，答應你……讓你幸福。&rdo;

她微笑著，戰慄著，滿眼是淚的，終於放棄了過往的一切。

熒惑狂喜交加地看著她，整顆心完全飛上了天。

他抬頭看了看漫天飛舞的櫻花，她含淚的笑顏也和櫻花融在了一起。

嘴角慢慢地，不由自主地往上勾了起來，竟是不能自抑，也不想自抑。

他笑了。

『……你笑了，櫻花就開了……』他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笑得更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