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地主許縣賣貨(第2/5 頁)
—不是親戚,不是本地人,是不太敢做生意的,膽子小,也怕錢財露白了被買活軍這夥大漢搶。
徐地主現在出來做生意,便也要有做生意的做法,第一次一切都在摸索,思量一番去問買活軍,“還是從許縣回來再賣,好定價格。”
買活軍的人吃飽了很好說話,一邊喝茶一邊說,“都可,總之錢糧我們都幫你們收著。”
這是徐地主出門前就已接受的條件,他嗯嗯地應下來,又衝村人介紹,“買活軍。”
這村子是許縣的,但和臨城縣也近,再閉塞也聽說過買活軍的名頭,老漢臉上現出笑意來,指點著那碟鹹菜對幾個大漢說,“買活軍的鹽!不然做不得這樣好。”
大漢們捻著鹹菜都嚐了幾口,點頭稱好,又說,“有菜有蛋可結夥往臨城縣去賣,我們縣有菜刀,也有針、布、鹽、醬油。”
這都是生活所必須的東西,村人一陣驚喜,唯唯地應了,一行人又起身往許縣去。
從許縣到臨城縣,路好也就是一天半,路不好走兩天,眾人在半荒的驛站歇了一夜,徐地主第二天起來身上就癢,跳蚤咬了十幾個包。買活軍的漢子們也大聲抱怨,又叫徐地主,“快來,都剃了頭,不然把蝨子帶回去,要罰錢的。”
徐地主現在最怕聽到罰錢兩個字,趕忙散了才長好一點的髮髻,就叫買活軍拿刀在頭皮上颳了幾道,把頭皮剃得趣青,又把帽子好生拍了一番,這才戴上帽子,一路走一路忍不住撓癢癢,在驢上扭來扭去,嘆道,“這才知道行商的苦!”
買活軍道,“這還叫苦?俺們以前在彬山種田,六姐沒起來以前那才叫苦。”
又互相嘲笑彼此,這個說那個才富貴幾天便吃不得苦,那個說這個抱怨得最大聲,謝二哥道,“六姐說了,人都這個樣子,舒服過便再不想吃苦了。”
又說,“其實行商也未必都這麼苦,若是我們把這條路一修,驛站好生打掃過,灑了驅蟲粉,經營起來,傍晚走到這裡,歇下洗個熱水澡,醬肉一切,何等愜意?”
便是徐地主,走過那水泥路,再走這泥濘官道,心裡何嘗不想著還是臨城縣的路好走?還是臨城縣和彬山、雲山縣的生意好做?至於熱水澡,只是聽聽罷了,冬日裡哪有那麼好洗澡,若水不夠熱,感了風寒那就是聽天由命。醬肉倒是可以想想,只是他們一幫人運農具,一餐要吃那麼一大塊醬肉,在路上要連吃四五頓,他有些捨不得。
將就走了半日,到了許縣,徐地主還擔心不知該怎麼進城——進城錢是有了,但這麼多漢子,這麼多鐵具,怕是不好和官兵解釋,不料謝二哥根本不當回事,大模大樣排眾而出,走到城門口道,“買活軍來做生意了,去問問讓不讓我們進來。”
一聽說買活軍來了,眾人都是大譁,忙不迭躲到一邊去,那幾個身高才到謝二哥胸口的兵卒怕得哆嗦起來,忙飛奔著進城報信,不多時,縣裡一幫兵卒遠遠護著兩個官過來了,手裡有些也拿著木槍,做出威武的樣子,擁在城門洞裡卻是誰也不肯先出去,一個官膽子最大,抖著腳走出來,“你、你們可是佔了臨城縣?臨城縣裡還有活人?”
謝二哥說,“文書不通都兩個月了,你們不是派人來看過了嗎?臨城縣好得很,我們帶了鐵和鹽來,做不做生意?”
一聽鹽字,眾人都騷動起來,又說到鐵,那官便更怕了,“帶、帶了甚麼鐵器?”
謝二哥一讓,“鐵犁!脫粒機,還有些好稻種,鐵鍋、菜刀都有。”
眾人把篷布掀開,給他們看手推車上的貨物,徐地主壯著膽子喊道,“針也有!”
城門外的百姓們便更激動了,買活軍的鹽是有名的,鐵器未聽說過,但因為鹽的信譽,眾人都很心動,膽大的已藏在人堆裡喊著問。“怎麼賣?”
謝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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