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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居安詳的服毒殉葬了。
隨著她的死宮中流言四起,有人說她終於被太宗皇帝的真情所動,愛上了太宗。也有人說她自知太宗不在後,自己獨居天心居皇后必會斷其飲食,所以先一步自行了斷了。更有人說是她踏出了天心居去看望病中的太宗時皇后下了毒,她返回天心居便毒發而亡。
不管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都早已湮沒在歲月累積的塵埃中。但當我們走到頗傳奇的天心居時,我整個人還是呆住了,莫名想到漢武帝那段廣為流傳的傳奇,“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可以表現在建築上。
天心居是一座並不大的房子,既沒有天闕高聳入雲的凜然氣勢,也沒有像魏周其它宮殿的肅穆恢弘,一眼望去反而有種淡淡雅雅清爽精緻的感覺,可走近細瞧才發現天心居無論鉅細都做到了極致。
不僅勾連屋內外的石階小徑都用了漢白玉材質,而且都鐫刻了精美的纏枝花紋,廊柱則刻了佛家喜用的蓮花柱頭,門窗為了採光方便更是奢侈用大個貝殼磨成了幾近透明的薄片鑲嵌而成。
推門而入一步步走進去,雖然因為經年無人居住修葺,早已破敗積滿灰塵,但細細嗅起來仍能聞出一股木材清香。我們幾人一邊瞧一邊往裡面走著,似乎自當年的莆美人仙逝後,這裡就再沒人來過,一切都還保持著當年的陳設,而主人只是剛剛離開而已。
一張美人榻斜歪在窗下,旁邊是張琴桌,對面的桌案上放著一摞書籍。靠牆是一張大大的雙人床,錦白色的帷帳竟還半掩著,露出一隻長長的雙人枕歪在床上,整個內室歷經了幾十年竟似乎還在散發著主人悠然世外的氣息。
我竟開始不在那麼仇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心頭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若真能和錦愁在此終老或許也不錯。
我們幾人各自好奇地瀏覽起天心居的各處,錦愁到室外去瞧周遭可供他嬉戲草地,翠縷和錦濘則發現天心居後面還有一座獨立的小屋,老內侍就在外面安排人搬運我們的行李。
我則留在房中想挑揀些能用的東西,因為房中塵土太多,我便把房中所有門窗都開啟了,一陣寒風進來拂去了美人榻上的積土,竟露出了下面的兩張薄紙。
我輕輕拿起來,又吹了吹,仔細辯著上面的字跡。
婆羅門令
昨宵裡,恁和衣睡。
今宵裡,又恁和衣睡。
小聚歸來,初更過,醺醺醉。
中夜後,何事還驚起。霜天冷,風細細。
觸疏窗,閃閃燈搖曳。
空床展轉重追想,雲雨夢,任欹枕難繼。
寸心萬緒,咫尺千里。
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憐意。未有相憐計。
“彼此空有相憐意。未有相憐計……”這首《婆羅門令》通篇字跡娟雅沉穩淡定,唯獨到了最後句筆意凌亂,可能作者寫到此處當真是寸心萬緒。而且到了最讓人傷懷感嘆的“未有相憐計”幾個字上竟有一滴似水似淚的水漬,衝開了墨跡。
我看了有些難過,才要撇開眼就瞧見對面書案上歪在硯臺旁的筆,在瞧瞧手裡的文稿。難道……難道這是莆美人最後的遺作?
她去看望了太宗皇帝回來後,滿以為自己不曾愛他,想如往常般睡下,誰知卻怎麼也睡不著,輾轉了一夜才發現自己竟是愛他的。這遲到的領悟,最後只換得一句: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憐意。未有相憐計?
她才悟了,就追他而去了?
是要告訴他,他等了一輩子的答案嗎?
倒真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啊……
我正在兀自猜測感嘆,就聽見旁邊翠縷道:“姐姐,你看這裡幾十年過去了這錦帳竟還這般好看。”
也不知道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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