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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爬到錦愁腳前使勁搖著他的手,“錦愁,我是鳳梧啊,求求你別逗我了,別鬧了,說你認得我,認得我,你說啊……”我努力讓他正視我,可他卻呆呆看著牆角,眼中空洞的讓人害怕。
“鳳梧,你別鬧了。九爺,這會兒連娘娘都不認識了。怎麼會認識你?” 煥雨一邊勸我一邊想把我從錦愁身邊拉走。
我瘋了般緊緊抱住了錦愁的身子,憤恨地看著所有過來拉我的人,從心底不由泛起森森冷笑。
娘娘,娘娘又怎樣,她不過愛了他十三年,而我今生前世全部的生命都在愛著這個靈魂,穿越千年,跨越生死,付出了我的全部,難道我只能得到一個木然僵硬的軀殼嗎?他便是忘了世上所有人,也該認得我。他怎麼能不認識我呢?
“把她拖出去,皇上一會兒就過來,休要讓她在造次。”茹貴妃指著我看著煥雨她們喝道,說時眼眶裡也轉出了淚珠兒。
煥雨她們三四個侍女無奈又來拉扯我,幾經掙扎我還是被她們從錦愁身邊扯開了,在我和錦愁分離的霎那我感到懷裡那個木雕般僵硬的身子,似乎極輕極輕的一震。
他是認得我的,我就知道他是認得我的,在煥雨她們的拉扯中我極力回頭望去,呼喊著他的名字,希望他能過來,拉住我的手告訴我,他認得我,只認得我。
可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呆呆坐在原地。
我不由冷笑,淒厲絕望的笑聲震盪在昔日溫暖馨香的娉瀾宮中。
既然上蒼已經讓我們重逢,又為什麼再讓我們分離?難道這一切,一切都是我的夢嗎?是我不甘心失去夏沐,而自說自話的一枕黃粱?
可如果這是夢,那這最殘忍的夢幻又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呢?
是剛剛錦愁若隱若現的一震?
還是玉蘭花林中的兩情盟誓?
或者是三生河畔的意外相救?
抑或始於我墜入北海的剎那?
可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夢,是否又註定了我和這個靈魂只能一次次的錯失?
我的眼淚模糊了視線,隱約間我看見一個身體臃腫面目兇惡的老嬤嬤,指著我說著什麼,我只看見她的嘴在動卻聽不清她的話?她說著不知把什麼塞進了我的口中。
我拼命搖頭拒絕著,卻是徒勞,我眼中最後真切的影像是煥雨她們含淚的眼,隨即她們和娉瀾宮的一草一木漸漸變得迷離如夢,猶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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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妮子模樣倒真可人呢?”
“呸,你那狗眼到真會看?模樣好頂個屁用,還不是讓人從娉瀾宮給踢出來了。”
“怎麼,她得罪茹娘娘了?”
“那倒沒有。這小丫頭從小就一門心思攀緣九爺,也活該是個天生的狐媚子把九爺給喜歡的呀離了她不行。哼,不過哈哈不過誰想九爺這次墜馬摔傻了,她一下斷了念想得了失心瘋,又哭又鬧,整個娉瀾宮都裝不下她了。茹貴妃一惱就把她踢這兒來了。”
“哎喲,可惜了呀可惜嘍,你們打算怎麼著?拉去幹苦活,還是放出宮去?宮裡若真不要了,告訴我,我鄉下有個表弟四十多了,還沒討上老婆哪?”
“那個好說,不過,要看你表叔肯拿多少聘禮了?”
“你收聘禮,難不成你是她娘?”
“呸,我是你娘。少在老孃身上動手動腳的。”
“喲,既然娘不讓人孝敬,那我就心疼心疼我這妹子。”
一陣猥褻的笑聲離我越來越近,就在那個男人令人作嘔的鼻息撲到我臉上時,我驟然睜開了眼睛,盯視住了他。
“哎喲,我的娘啊。這死妮子果真是狐媚子託生的,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一個年過五十形容猥瑣的內侍撫著胸口向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