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第4/6 頁)
去伺候過陛下?”
小內使聞言臉上笑意頓失,露出凝重來,
“看您方才忙著,沒敢告訴您,陛下午後立在視窗吹了一口冷風,如今咳得更厲害了,他老人家怕您說,不許小的開口。”
劉希文聞言臉色霍然一變,手肘拂塵往桌案一扔,狠狠點了點小內使眉心,大步往御書房方向去。
御書房後面有個暖閣,每年入了冬,皇帝便在此修養。
因著近日著了些風寒,皇帝窩在御塌一動不動,伺候的也是幾個心腹內監,劉希文跨進暖閣,瞥見皇帝靠在引枕閉目養神,嘴裡時不時發出幾聲悶咳,可見忍得厲害,他立即收斂了神色,擠出幾絲笑容上了前來,
“陛下”
皇帝微微睜了睜眼(),見劉希文滿臉忐忑和關懷?(),輕輕嗤了一聲,嘴唇蠕動著想像過去那般嘴硬幾句,猶豫了一下終是沒開口。
只問道,“雲棲丫頭留下的藥水還有嗎,有的話給朕再擦一擦。”他指了指自己心口處。
不知為何,劉希文在皇帝面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心頭頓時生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有的有的,郡王妃昨個兒又遣郡王送了新的來。”
皇帝聞言很是滿意,“是個孝順孩子。”
劉希文著人取了藥瓶來,親自幫著皇帝上藥,一陣冰冰涼涼的藥液傾倒胸口膻中一線,劉希文仔細給他推拿著,很快一股熱辣的感覺襲來,“咳咳”幾聲劇烈的咳嗽後,皇帝吐出一口濃痰來,悶脹消散,人瞬間舒服不少。
皇帝往後靠在引枕深吸一口氣,兩眼望著上方的明黃簾帳道,
“希文哪,朕這回可能不行了”
劉希文一聽這話,心頭猛跳,面上卻嚴肅批評皇帝,“您這是說糊塗話了,哪年入冬,您不病上幾回?再修養幾日便好了。”
皇帝卻搖搖頭,今年發病與往年不同,他只覺身子像是腐朽的機械怎麼都使不上力氣,就連呼吸都十分費勁,皇帝沒與他爭執,只道,
“朕哪,該要立太子了。”
劉希文脊背微的一涼,一股冷汗順著後背滑下,只是劉希文伺候皇帝多年,早已養成爐火純青的本事,面上絲毫不顯,他笑吟吟道,“此事乃陛下乾綱獨斷,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事實上劉希文日夜侍奉帝躬,比誰都看得明白。
皇帝這是屬意十二王爺,原本早就立了他的太子,只是十二王對熙王府下手,終究讓皇帝生了幾分忌憚和不悅。
“您覺得循兒如何?”皇帝問他。
劉希文笑道,“陛下的龍子又有哪個是不好的?十二王殿下又是中宮嫡子,文武雙全,有陛下年輕時的風采。”
皇帝既然選中了裴循,聽劉希文誇他,自然是高興的。
“其實循兒比老大老二更適合坐這個位置,他腦子明白,也有手腕,朕將江山交給他,是放心的。”
劉希文連連應是,好不容易將皇帝伺候睡下了,劉希文出了暖閣來到後殿的值房,將門一掩,整個人浸潤在暗色中,冒出一身冷汗來。
怎麼辦,看皇帝的意思是打算立儲了,這個時候立下的儲君沒多久便是皇帝。
一旦裴循當了皇帝,劉希文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場。
早年裴循也拉攏過劉希文,劉希文一心效忠陛下,不痛不癢回絕了,裴循後來便三番五次往司禮監插人,尤其上回揚州一案,裴循著人刺殺他乾兒子許容,打算利用他除掉兩江總督曲維真,兩人算是徹底撕破了臉面。
前不久盧翰一事,更在劉希文心中留下了陰影。
若叫裴循上位,劉希文如同吞了蒼蠅般難受。
劉希文知道決定生死的一
() 刻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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