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沉默是保全陳夫人的顏面(第1/2 頁)
這麼多年的恩怨,本就不是可以一筆帶過的事情。
世人皆說國公府的世子聰慧,可發生在當下的事情,他也有一葉障目的時候,事關親人,他也會有自欺欺人的時候。
母親如何做人,父親如何做人,也間接的教會了他們兄妹幾人該如何做人。
這些年他自以為恪守本分,已經做到了無可指摘,可回首才發現,原來他做的遠遠不夠。
當年為何父親沉默寡言,不辯駁一句,他無需再去問父親,自己都能想出來答案,若是他的父親是那等心狠刻薄之人,恐怕母親和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斷了關係,絕不會等到今日,幾個孩子都長大成人,他又帶著昔日的人重返故土。
沉默是要保全他的母親最後一點臉面。
難不成夫妻之間反目成仇,將所有的事情都扯開了說才算解氣?
秋風落葉,飄零四散,漫天飄落的黃葉下,宋溓紅了眼,頹然的靠在假山上,目光虛空的落在一處,青夏靜默相陪,垂首不語。
直到宋溓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看著她不悲不喜,冷漠無神的表情,心中一陣刺痛。
那些他曾以為的傷痛,傷了他多少年,後來,他因為這些傷痛,又刺傷了無辜之人,這些日子,倘若不曾上心就好了,或許眼下也不會這麼難受。
偏偏做不到無知無覺的聖人,他也動了凡心,知曉了感情,無法再做到之前那樣冷清無情。
時至今日才覺惶恐,那些自以為的施捨抬舉,在她眼中是否當真如她所說那般是壓迫?
他伸出手撫摸她的臉,寬大的手掌包容了她半邊臉頰,他聲音嘶啞,低聲詢問:“你那時可恨我?”
青夏靜了片刻,細細回憶與他的初時,她說:“比起恨,更準確來說是恐懼,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你說奴婢心地善良,奴婢便只是純良之人,可一旦您認定奴婢心懷不軌,無論奴婢如何自辯,都無法自證清白,因為,那時的您約莫是不會相信一個試圖爬床的丫鬟,您一心認為所派來的姑娘都是妖魔鬼怪,無一例外,一旦收入院中,必定在他日會攪得家宅不寧。”
說到這裡時,她很平靜,確無怨懟。
宋溓卻冷靜不下來了:“你怎麼會無袁呢?我用那樣的話說你,那樣的態度對你,你就不恨嗎?”
青夏看著他,眨了眨那雙如泉般澄澈的眼眸,道:“哪有僕從敢恨主子的?那時奴婢的身家性命都抓在您和老夫人手裡,奴婢只怕有什麼沒順了您的心意,惹您生氣從而被髮落。”
如此實誠,不參任何虛假的話,卻並沒有讓宋溓大送一口氣,聽著她這般平靜的陳述,更覺得心如刀割,他寧願青夏恨他怨他,都好過此刻這般平靜的訴說著過去,那段連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有愧於她的經歷。
“你該恨我才是。”他如是說,渾身的力氣像是被卸去了一半。
青夏卻說:“大爺您猜,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許姨娘還恨不恨老夫人。”
宋溓一僵,他看著眼前的姑娘,聲音晦澀:“你我之間與他們不同。”
“不,不同事卻是同理,即便到了現在,在老夫人的面前許姨娘也是半個奴才,就算有國公爺護著,許姨娘那樣聰明的人也絕不會狐假虎威,順勢而為。”
其實追根究底,他們之間也都是主僕君臣的關係,曾經動過感情,自然覺得可恨可怨,可拋開這一切卻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就算有一天感情不在了,他也依舊是握著自己生死命門的人,也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些,青夏即便再不願,也要理智的分析現在的狀況,不夠她胡鬧也不夠她任性,她只能再縮回去做那個無為的婢子丫鬟。
她再也不會傻乎乎的去問他感情是否長久,又能許她多少自由,當初在萬青山時,就像是脫離了現實讓她敢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