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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廷取了水囊過來,穆遙自己喝一氣,又餵他喝水。男人自打吃了藥,始終一言不發,在穆遙手中喝過兩三口,便側轉身伏在她懷裡不動。
胡劍雄撐一條毯子同二人遮擋太陽。穆遙坐著,手掌不時貼一貼男人前額,約摸一頓飯工夫,忽然抬頭,「走。」
「小齊公子——」
「睡著了,熱度也下來了。」穆遙說著話,指尖在男人昏睡穴上輕輕一點,男人攀著穆遙的一雙手悄無聲息地墜在沙地上。穆遙手掌貼一貼他前額,「路上難熬,讓他睡吧。」
三人仍舊上馬趕路,穆遙與男人同乘一騎,用兩條束帶將男人與自己牢牢縛在一處。男人的身體被大氅嚴密包裹,又戴著帷帽,旁人走到近前也看不清形體面貌,只能看見一個人伏在穆遙背上。
危山崖離崖州不遠,三人馬快,不出一個時辰便到崖州城門,一掠而過直奔崖州王府。剛剛轉過長街轉角,一眼便見黑壓壓的一群人等在門口,當先一人四十餘歲,身著戰袍,身形魁梧,面無表情看著自己。
穆遙放緩馬速,反手拍一拍男人臉頰。男人許久之後才動一下,發出一點微弱的鼻音。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嗎?」穆遙微微偏轉臉,嘴唇貼在男人耳邊,「許人境,崔滬的把兄弟,冀北軍二當家——一會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許出聲。」
男人一聲不吭,指尖在她腕上輕輕握一握。
穆遙便知道他聽見,足尖一踢,馬匹一路小跑上前。胡劍雄二人緊隨其後。
許人境不動聲色看一眼伏在穆遙肩上的人,含笑道,「這麼大的沙暴,阿遙怎不留在城中?」
「崔叔叔和許叔叔尚且不辭辛苦,阿遙一個後輩怎麼敢貪圖安逸?」穆遙騎在馬上,探身向下同他平視,嬉皮笑臉道,「求許叔叔原諒,阿遙進去片刻,安頓了病人一同去給崔叔叔問安。」
許人境瞟一眼她身後遮得嚴嚴實實的人,此時離得近,隱約可見是個男人,「又從哪裡弄的亂七八糟的人?我看看。」
第19章 逼降 逼降丘林清迫在眉睫
穆遙坐直身體,挽著韁繩哈哈大笑,「許叔叔必是逗著阿遙玩耍。」
許人境本是隨口一說,見穆遙不給看,心中倒動一下,故意板著臉道,「怎麼,不給看啊?」
穆遙一半玩笑一半警告道,「許叔叔讓給我便給了,阿遙豈不是大大沒臉?」又一笑,「正病著呢,莫給許叔叔過了病氣,過幾日大好了再見吧。」
不過是一個人,為了不給自己看,竟是連哄帶嚇的手段一同用上。許人境心念電轉,面上卻半點不露,「你以為許叔叔愛管你屋子裡的破事。」
穆遙一笑,輕飄飄轉了話頭,「崔叔叔在何處?」
「你不在家,兄長便不肯擅自入城,同冀北大軍一同城外駐蹕。」
「大軍在外也就罷了,崔叔叔怎麼能在外頭?即便要留一個人在外,也應當我去。」穆遙一邊說一邊連連搖頭,點著名字道,「胡劍雄你現在就去給崔叔叔安排住處。凡事都要崖州城裡最好的,你記著,有一處不妥當,總管你不必做了!」
胡劍雄早已滾鞍下馬,點頭哈腰上前回話,「老奴立刻便去安排。」
「去吧。」許人境一擺手,轉向穆遙訓斥,「戰時軍機要緊,不明來歷的人不許放在你屋子裡。還有,北塞的人,生得再好也不許要!」
「許叔叔教訓的是。」穆遙笑著答應,「等阿遙片刻,立時就來。」一聲清叱,馬匹從側邊角門一掠而入,穿過狹窄的夾道直奔內庭。
穆遙將男人放下馬,男人足尖一沾地便身不由主往下沉。穆遙一躍而下托住,叫一聲,「韓廷!」
韓廷極其機靈,很快指揮侍人抬一乘軟轎過來。穆遙將男人塞入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