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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聿倏忽抬頭,怔怔地望著她。
「議降和丘林清都不打緊, 你要保證自己好好的。」
齊聿一點惶恐倏忽無蹤——七情六慾算得了什麼,性命都是這個人的。
穆遙送走齊聿,胡劍雄便進來,「穆王,丘林清使人往飛羽衛送過幾回信,求見穆王。」
穆遙伏在廊邊圍欄上,目光落在庭中積雪上, 「不見。」
胡劍雄倒愣住,「穆王不是吩咐過,丘林清來, 留她見面說事?」
「監軍再三嚴令, 不叫我摻和此事, 我還敢留嗎?」穆遙笑一聲,「一切交給齊監軍,靜觀其變吧。」又道, 「傳我軍令,崖州自今起宵禁,入夜不許任何人在外行走。另派可靠的人守在在王府和崔滬處。一有異動,速來報我。」
「是。」
穆遙這一日便不出城。天近黑時,胡劍雄呵著手跑回來,「好冷的一天——」
穆秋芳守著火膛烤白薯,聞言掏一隻出來,「來吃口熱乎的。」
「剛吃了過來。」胡劍雄笑道,「王府好熱鬧,裡頭炒的甜板栗出來送於值守的兄弟,我路過吃飽了來的。」
穆遙循聲回頭,「王府又宴客呢?」
「是。」胡劍雄道,「監軍帶著蕭詠三和崔滬宴請丘林氏一群人,歌舞昇平的好不熱鬧。」
穆遙不吭聲。
胡劍雄以為她不高興,急忙尋些八卦同她說,「丘林氏這男男女女的,有點兒意思嘿。丘林清已是萬中無一的作派,那個丘林汐半點不帶差的,別看她人長得跟魯智深似的,盡可著清秀的哥兒玩弄——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模樣,配不配?」
「什麼清秀哥兒?」
「丘林汐入崖州遇上的,一見面就迷得七葷八素,監軍兩回宴客,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
穆遙大感意趣,「丘林汐不是丘林清的小跟班嗎,丘林清不管她?」
「管,怎麼不管?」胡劍雄道,「訓斥了兩三回不理,丘林清估計也沒法子。還是那丘林海便捷,全當看不見,悶頭裝死。」
「你說——人是丘林汐入崖州時遇上的?」
「是。」胡劍雄點頭,「就大馬路上,丘林海跟丘林汐一處呢,那女的夠魯,連夜就擄了人走——這還是來議降的,若不是議降的,只怕當街就要動手。」
穆遙總覺哪裡不對,想一想道,「明日安排一下,尋個機會讓我看一眼這個人。另外讓飛羽衛去,查明白他的底細,儘快來報我。」
胡劍雄一張臉皺作苦瓜,「您可快別摻和了,上回那個馬前奴,監軍鬧成那樣,效文先生罵得我頭都抬不起來。這回您要再弄一個,監軍還能有命嗎?」
穆遙罵一句,「滾,還不快去!」
穆遙攆走胡劍雄,自坐在原地琢磨。穆秋芳添一句,「玉哥什麼模樣你是知道的,你再逼他,明日有個好歹,休說我沒提醒你。」
「我怎麼逼他了?」穆遙氣得笑起來,「這才幾日——齊聿給了你們什麼好處這麼護著?」
「玉哥只是不會說,他對你怎樣,生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穆秋芳剝去白薯焦皮,遞給她,「你好歹疼疼他。」
穆遙接了,吃一口,「今日說蔥餅的事,是什麼事?」
「我同你說過的。」穆秋芳道,「玉哥入職以後,被齊瓊和齊江兩兄弟日日登門要錢,委實過得拘謹,效文先生回來同我說,讓我去看他。我便拾掇大衣裳連夜給他送去。」說著搖頭,「大雪天的就穿兩件單衣裳,初時還堵著門不叫我進,要不是我拿出老人家的氣魄,便要叫他得逞了。」
「為何不讓進?」
「他那個屋子裡頭——」穆秋芳哼一聲,「要不是御衣坊做的兩身官服像樣,跟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