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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處?若說得出一二,朕,便饒他一死!”
十二 是耶非耶終成錯(6)
適才,他自聽得出承乾的欲言又止,承乾於青雀是從不留情面的,他不說,原因只有一個——不想!
既是不想,便要逼上一逼!
承乾望著他,冷冷而笑,他們父子,多年相處,他如何不知父親心思?只是此時,他似與每一次般,皆沒有反抗的權利與餘地,多年生殺權威、苦心經國,父親,早已不再是父親,只是父皇!
不容忤逆,不可反抗!
承乾冷冷一笑:“如何不教?父皇、陛下、天可汗!”
突而仰天狂笑,卻幾乎哭出了聲音:“陛下是真真不知,還是不想知道?”
秋夜紛紛,彷彿是他們父子間的決絕屏障,那距離並不遙遠,可那背影卻迷濛不清。
陛下,他說陛下,而不再是父皇!
李世民悲從心來,雙手緊握成拳,只聽承乾繼續道:“陛下何等英明,難道竟未曾想,慕雲一介小小女流,如何能進的宮來,甚至來到我的身邊隨侍?難道……便沒有思慮過慕雲……又因何會在守衛森嚴的天牢中突然死去嗎?”
李世民周身一顫,聽承乾語中之意,似這一句句一聲聲都指向了青雀!
自己如何沒有想過?如何沒有慎重思慮?
就是因為過於慎重的思慮過,才如此猶豫不決,甚至再也不曾提及此事。
單單於天牢中從容殺人,便非一般人可以做到,那麼就必定牽連甚廣,甚至……
承乾的眼神如秋刃寒刀,正切中自己要害,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怕這真相的背後,是自己不可承受之重!
“你……可有證據?”李世民沉聲道,聲音卻有一絲飄忽的黯然。
承乾搖頭,目光依舊冷極:“沒有,若是有,我……定不會叫他活到今日!”
心頭巨顫,承乾決絕強硬的眼神,無端令他生起萬分糾結。
承乾,你為何會變成這樣?為什麼?難道……便真真是朕的過錯嗎?
秋葉秋風秋如刀,果然是徹骨的冰寒!
李世民猛然回身,沉沉喘氣,那氣鬱彷彿遊走在心口的每一個角落,擁堵得無發洩之處。
側眸望一眼跪地不起的張玄素:“張玄素,隨朕來。”
適才的疾風暴雨似猶未平息,張玄素怵然一怔,隨即起身跟上。
帝王黑袍廣袖翻飛,秋葉拂落肩頭細繡的騰龍,旋旋墜地。
承乾微微松下口氣,可望著那背影的目光,卻隱下一分哀涼……
父皇,你與我,究竟是如何走到了這樣的一天?
疾步如風、步步沉重。
李世民拂袖桌案,鷹眸銳銳生寒,張玄素跪在龍案前,低頭不語。
許久,才聞帝王幽幽一嘆:“張玄素,你勸諫太子有功,朕特將你自從三品升為正四品太子左庶子,日後定要更竭心的為太子把關。”
張玄素一驚,惶恐道:“臣不敢,臣……有愧於陛下。”
李世民揮一揮手,甚是疲憊:“不,你是對的,朕不會因太子乃朕之子,便偏袒於他,況,朕提拔了你,也是想叫太子心知,朕對你是支援的,也望他能有所收斂。”
張玄素恍然,忙道:“陛下深謀遠慮,用心良苦,太子終有一日會懂的。”
一句彷彿觸動心事,李世民眉間一蹙,不由心痛——
會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父子間的嫌隙,不知從何時起,竟已然這般深重!
正自思想,徐惠奉茶而來,張玄素低身見禮,女子淡笑輕輕,似為這凝重氣氛嵌入一抹清新,李世民展目望去,眉間亦舒開許多。
拿了茶杯,香淡適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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