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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語未畢,李世民卻倏然驚醒,豁然起身,將自己的手腕攥得更緊,轉身將自己雙肩扣住。
他的眼神,如暴雨狂風席捲而過的深海,似痴似狂。
“陛下……”徐惠一時驚住,只是驚懼的望著他。
七 縱是濃情也成空(2)
強有力的手臂,突地將她擁緊在懷中,撲入口鼻的是淡淡彌散的酒氣。
原來,他喝了酒。
他的力量愈來愈重、愈來愈瘋狂,幾乎令徐惠透不過氣來。
“陛下……”她不禁掙扎。
李世民卻更緊的擁住她:“別走,別走,別再……離開我!”
離開?他說什麼?可是說自己嗎?
他說我,而不是朕!
抬手,輕撫他顫抖挺毅的背脊,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憂傷?為何會突然之間悲狂至此?
正欲言語,李世民卻推起她的身子,幽魅的眼神夾雜著夜的悽迷。
唇上,頓時被他滾燙的熱情侵襲,擁著自己的手,越發加重了力道,幾乎捏碎她的肩臂。
她想要問他,卻被他深深吻住雙唇,不得言語。
他的吻,深而悠長,熱情如火。
徐惠緩緩閉目,如此熾熱,足令人心旌搖曳、意亂情迷。
“無憂……別再……離開我!”
一句,倏然驚斷如火的纏綿,徐惠猛地睜開雙眼,一雙水眸,突如雨滴跌落眸心,驚起一叢水漪。
無憂!
誰是……無憂?
“我……是星辰,你就定是那安然的皎月,若非皎月,又怎會菂心潔色的、令燦星相捧,永不離棄!無憂,別走,別走……”李世民緊緊擁住徐惠,卻有溫熱的水流淌在女子細潤的頸側,徐惠一驚,不由望向他。
是淚嗎?
心底突有不明所以的酸楚,令周身冰冷如霜,她顫顫側首,眼中凝結的水光,流轉在星眸中。她僵直在當地,他卻仍舊迷濛不清,喃喃細語:“你對所有人仁慈,卻……為何對我如此殘酷!如此殘酷!”
他的身子劇烈顫抖,綿軟的滑下去,徐惠忙用手撐住他,卻撐不住眼中零落的淚水。
“無憂……無憂……”
他仍自反反覆覆念著的名字,在徐惠心中一字字落定,無憂,到底是誰?是誰……竟能令冷峻傲岸的帝王、赫赫天威的天可汗,悲慟至此?
徐惠低眼望向他,他疲憊的靠在雕龍椅上,口中呢喃不清,眉心跳動不止。
他的心,想也是有這般糾結吧?
平穩下心思,心酸的望著龍椅上的男人。
看來,世事皆是平等的,縱是這天下之主,縱是這至高帝王,又如何呢?
只是……
心中唯有的疑慮,便是他口中心心念著的名字——無憂!
她輕撫自己的嘴唇,如此深情的吻、如此熾熱的纏綿,可是……他口中念著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怎不令人心酸?
晨光映出淡淡薄金,一絲絲抽去整夜的宿醉,燃盡的燭,餘著昨夜的焦香,頭昏沉沉的,李世民醒來時已然躺在錦絲龍床上。
緩緩撐起身子,按揉著整夜昏沉的額頭。
“陛下,您醒了?”
身邊傳來女子輕柔的聲音,仿似這晨間淡陽暖人心房。
“你……怎麼在這?”李世民起身,全身痠軟,很久沒有這般醉過了,昨晚,與長孫無忌等人議事甚晚,便傳酒而飲,一時,竟喝得多了。
女子走近身,為李世民整好衣裝,道:“陛下忘了?昨夜您叫媚娘傳妾前來,可妾來了,您卻已睡了,妾斗膽叫人將您移駕到床上。”
李世民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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