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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映轉身而去,徐惠暗暗鎮靜下心神,卻聽女孩聲音在身後“咯咯”笑了起來,徐惠轉身而望,只見兕子抱著錦絲薄被,裹住自己的小身子,正望著自己無措模樣,笑靨生花,那可愛的笑臉,真是世間最是真純的笑顏,彎彎眼眉,勾去了心間眾多紛繁,令人心豁然開朗。
徐惠佯裝板起臉孔,脅迫道:“你笑什麼?再笑……”
說著,便迎身上去,受傷的手,輕輕呵著女孩小肚子,女孩笑得更加清朗。
一時之間,這笑聲衝破了肅穆殿閣,充盈在整個太極殿中……
這座大殿,已遠離了歡笑太多時候,便似滿天陰霾倏然散去,雲霧撥開、碧空朗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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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宮清明一片,然朝堂之上又豈會善罷!
有人深夜行刺禁宮,竟手持金牌箭令之事亦不脛而走,此人身份眾多猜測,熱火朝天后,卻見帝王目光深沉,只饒有興味的體看著朝上議論紛紛!
四 落紅不是無情物(3)
不語的只有兩人——魏徵、長孫無忌!李世民亦盡數收在眼中。
今日朝上,李世民話語極少,直到罷朝,亦未多言。
夜晚,朗月清透,李世民批過奏摺,舒一舒疲累的身體,走至窗邊,望夜如永墨,浩然天際,上天如此壯闊,卻也有夜時,短暫的黑色,又何況是人心?
仰頭凝思,片刻,突地想到些什麼,隨即吩咐內侍道:“擺駕永儀殿!”
永儀殿,貴妃所在,內侍到微有一驚,那是李世民久未去的了,怔忪片刻,方才低身隨在李世民身後,暗歎帝王心思,真是難揣測!
一方天空,夜色亦有不同,朗宇宮閣之上,自是皓月如洗、夜色如燻,然流星燦月隱匿下、冷寂一絲一絲向天的另一端無情蔓延。
另一端,是冷的月、涼的星,還有那猶如鬼魅的浮雲暗影招搖天際,茫茫幽深下籠著死牢沉重的黯色!
潮溼牢房,黑暗濃稠無邊。
承儒仰靠在冰涼牆壁上,周邊唯有安靜壓抑心底,腦中卻是心中女子,倏然上前、握住劍身的剎那!
如今他仍不能釋懷,惠,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正自失神,卻聞牢門“啷噹”打破一片死寂,一縷薄光自緩緩推開的門縫中逐漸散開。
“姑娘可快著些,莫要人察覺了。”一男子聲音沉而小心,隨而傳來女子柔和清淨的聲音:“麻煩官爺了。”
承儒轉眸望去,微弱火光中,只見一女子拾階而下,那眸在光點迷離中,流轉如星,承儒雙眼微眯,依稀可辨她嬌膚如玉,可那面容卻不甚清晰。
“你是誰?”承儒語聲冰涼,凝眉望去。
那女子似有微微一嘆,向前兩步,更加接近牢門,黑暗之中,那雙如星明眸,分外晶瑩:“你無需知道我是誰,只需記得,我是……救你的人!”
“救我?”承儒猛然站起身來,眉峰一挑,卻隨即冷笑:“你不過一介女流,如何救我?莫要忘記這裡……乃是死牢!”
那女子側轉過身:“李承儒,到了何時,都不要小看了女人,當年,若不是一個女子從中作梗,又豈會害得你家破人亡,四處漂流!”
承儒心中大震,當年?聽這女子聲音,還甚是年輕,又何以與他說起當年往事?一女子從中作梗?聽她口吻,箇中緣由,怕亦是瞭如指掌!
暗夜深牢,一女子輕易來去,已令人驚奇,然這女子的一字一句,卻更冷人背上生寒,無端勾起過往許多傷懷!
“你到底是誰?”承儒依舊冰冷逼問,女子亦如常清淡:“我說過,你不必知道。”
承儒一哼:“哼,如此便不勞姑娘費心了,我李承儒無功可不敢不受祿!”
女子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