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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不知道?”
我點點頭,母親,她是不知道的。
這是畢業前的最後一個月,每個畢業生準備著論文答辯,宿舍的燈永遠從早點到晚,大多數人都熬黑了眼眶。圖書館裡走三步就能見到不少被摧殘到萎靡的祖國花朵。而我的論文撰寫工作幾乎都是在兼職期間完成,書吧的老闆人很好,允許我在沒有客人時用他的電腦完成論文。
那天是書吧進貨的日子,忙到汗流浹背的我,不經意間回頭,透過玻璃櫥窗,只見Ivan在路邊張望著這裡。
就在這時手機在口袋裡奮力地震動,藏在書架後躲過店長的視線接了電話。
“下班了沒?”是曹雨希,大概是下了課。
“還要有一段時間,今天比較忙。”說著偷偷瞄了一眼門外的Ivan。
“立夏把倉庫的書整理一下。”店長在收銀臺喚著我。
“先不講了,有點忙,晚點打給你。”說罷結束通話了電話,跑進倉庫。
2
下了班已是晚上8點鐘,鎖了門才發現,Ivan正筆直地站在出門左手邊的意見箱旁,好像小時候老師罰站調皮的學生。看著不知為何有些可笑,便不自覺地嗤嗤笑了起來。
他也舒展了眉頭“我送你回去吧,晚上一個女孩子家也不安全。”
“不必。”頭也不回地走著,奇怪的是,身後沒有再響起他鍥而不捨的呼喚。
回學校的末班車早在7點發車,由此到地鐵換站要近一公里的路程。這一路上大多都是學校,時不時會遇到三五成群的高三學生,剛剛下晚自習卻還是朝氣蓬勃。其實我脫離這個隊伍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四年,可卻好似一夜間經歷了幾個輪迴。
一路地鐵,每天不足的睡眠,讓我在空曠的地鐵中昏昏欲睡。就在搖搖欲墜倒下的一剎那,好像依靠在身邊人的肩膀上,但是累到昏頭轉向的我早已沒有睜眼起身的心思,就這樣飽含滿心的謝意和歉意借這個人的肩膀一用吧。地鐵到站,醒來時卻發現我正穩穩地趴在地鐵座椅上,周圍零星幾點的乘客還在稀奇地望著我,有些年輕人竟然還拍起照來,想必是po到了微薄上。難道,那個肩膀是個幻覺?
學校的路燈有些昏暗,也許是綠化帶形成的氣氛,總會隱約感覺陣陣的腳步聲尾隨而來。頓時渾身緊張冒起冷汗,一路快步加小跑,抵達宿舍樓才鬆了一口氣。待我進到宿舍,沉重的玻璃門“哐”地緊閉,身後才傳來隨和的聲音,是Ivan的聲音。
“你已經安全到達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見。”
還未等我說什麼,他就進入了那抹昏暗的燈光中。合身的襯衫,挽到手臂的袖口,修長的腿撐起的布制長褲,還有那雙在我眼中若隱若現的帆布鞋。一直是他,地鐵中的肩膀是他,身後的腳步聲也是他。
自這天后,每晚下班,他一直靜靜地跟在我身後,目送著我。
3
“曹雨希,你說這個Ivan到底什麼目的。”不知從何時開始和曹雨希聊起了家庭婦女們喜歡的家常與八卦。
“據我分析吧,他這樣做十有八九是想把你追到手。”
“別扯了,追我有什麼前途。我一沒錢,二沒權,三沒臉蛋,四沒身段的。再說以他的條件,什麼樣的女孩不好。”
“蘿蔔白菜各有所好,說不定他就是喜好重口味的。”曹雨希依舊那樣熱衷於對我的調侃。
那天下班,和往常一樣,Ivan默默跟在我身後。我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
“Ivan,你每天這樣像監工一樣跟著我,都不覺得無趣嗎?”
他大笑起來,微弱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原本突出的五官顯得更俊朗了些,陣陣暖意撲面而來,那是他爽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