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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調微轉,眉尖微挑,媚目輕瞟了眼潘玉:“公子儀表堂堂,英偉倜儻,想不到還是讀書人。”
“什麼讀書人,不過是讀了幾日閒書,識得幾個字,可不敢妄稱讀書人。”回過身,飛快的掃視了身周,撩衣坐在地席上。“小姐不會介意我坐下吧?”
“怎麼會呢,公子是奴家的貴客,奴家又豈會有拒客之理?”
“小姐所彈的曲子可是《春江花月夜》?”聆聽半刻,潘玉發問。
“公子好耳力,奴家所彈正是《春江花月夜》。”
“好詞,好曲,也只有小姐這種出塵脫俗的美人才能彈奏得出。”
抿嘴微笑,掠了掠了鬢邊的秀髮,秀眸微轉,轉出萬種風情,“公子可真會說話,奴家見過不少人,可是講到會說話,公子當之無愧。”
“過獎了,小姐謬讚。”
隨手放下琵琶,輕輕挪動膝蓋,素手提起桌上的酒壺,酒壺是雨過天青色,上有冰裂紋,如水如玉的色澤令人愛不釋手,往與酒壺同色的酒杯裡注入酒液,芳香撲鼻。潘玉笑道:“此酒金黃透明而微帶青碧,香氣獨特,芳香醇厚,”舉杯聞了聞,輕抿了口,閉目細細品味,“入口甜綿微苦,溫和,無刺激感,餘味無窮。”
玉琵琶舉袖掩唇,眼睛彎成小月亮,彎彎的兩泓水,清亮透徹,溶溶蕩蕩的勾人魂魄,“公子可喝得出來是什麼酒?”
潘玉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齒,燭光下笑意朦朧,眼波盪漾,“三春竹葉酒,一曲昆雞弦。上好的竹葉青,我今日算是喝到了,這都是小姐所賜。”
“公子是識貨之人,我這裡總共也只有這一壺竹葉青,公子若不嫌棄,不妨在此喝個盡興,奴家陪伴公子,可好?”輕輕軟軟的聲音,柔柔的,水般的柔滑,水般的柔媚。
如此良宵,如此月夜,如此佳人,是男人就不會拒絕,潘玉一口答應,玉琵琶的俏臉暈紅,歡喜無限。
燈花爆了爆,玉琵琶一喜,“燈花爆,預示今夜有喜事。”
潘玉喝得臉微紅,不經意的問道:“不知小姐有何喜事,說出來,讓我也沾沾喜氣。”
“公子,奴家的喜事,公子不明白嗎?”香軟的身子慢慢偎進潘玉懷中,含情的秀目水汪汪的看著潘玉,直把潘玉看得頭暈目眩。按著額頭,揉揉太陽穴,伸手想推開玉琵琶,手剛碰到她的身子,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面色微變,潘玉強笑了笑,“想不到這酒的後勁如此大。”
軟綿綿的玉手透著微微的冰,摸著潘玉的額頭,“公子,你頭上都是汗,奴家打水為你擦擦可好?”潘玉躺在榻上,搖搖頭,握住玉琵琶的手,笑了笑,“小姐不用忙了,我沒事,只是不勝酒力,在小姐面前丟醜了。”
“說哪裡話,公子在奴家的船上醉倒了,奴家就要負責啊。”說畢轉身出艙,不過片刻端著一個黃銅面盆,盆邊上搭著條布巾,打溼了水,輕輕擦拭著潘玉的頰。因為天熱,她穿得並不多,外面只披一件薄紗,幾近透明,淡紅的薄紗襯著玉白的肌膚,更顯得明眸皓齒,一股淡淡的幽香從她的手腕上發出,幽幽的飄入潘玉的鼻中,潘玉有些發怔,直直的瞪著玉琵琶,直到把美人瞪得玉面泛霞,頭漸漸低下,輕輕瞟了一眼潘玉:“公子,你怎麼這樣瞪著人家?”
也不顧人家臉紅,潘玉自顧自的抓住玉琵琶的手,輕輕揉著:“小姐真是太美,簡直是傾國傾城啊!”
“傾國……傾城……”這句任何女人聽到都會高興的詞在玉琵琶身上並不奏效,蹙起眉毛,嘴微微撅起,輕輕推開潘玉,扭身坐在榻旁,“公子,奴家不過是個苦命人,又怎麼擔得起這個詞呢?”幽怨的望著簾外的明月,幽幽的嘆了口氣,“我們這種煙花女子,命運全不由我,只能嘆薄命,就算是遇見自己喜歡的人,也不能在一起,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