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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四錦被他這麼一摔,這才緩過神來。一看見這滿地的狼藉外加臉朝下凝著不動的某人,連忙從床上直接滑到地上,然後幾步竄到李光御身邊,把他扶起來。
李光御被她扶起來的時候,滿臉西瓜汁,還沾著幾塊被壓扁的西瓜肉。他癟了癟嘴,然後吸了吸鼻子,說,“我不疼。”
林四錦見他一副超堅強的模樣,不禁笑了笑,然後抽出幾張紙巾給他擦乾淨臉。這臉一干淨,她才發現他左臉頰被磕青了。
她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一邊連忙從抽屜裡抽出應急的藥水和膠布,給他處理了一下,“疼不疼老公?對不起親愛的,我剛才在想事情,沒有看到你。”
李光御任她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哀怨道,“我的西瓜桶……”
林四錦疑惑道,“西瓜桶?”
李光御點了點頭,然後拉起她的手,急匆匆的就朝樓下走去,“我再給你做一個。”
什麼是西瓜桶呢?
就是將西瓜從頂上削掉一片,然後用勺子挖出裡面的果肉,向裡面倒些朗姆酒、冰塊,再將西瓜肉放回去,用料理棒打碎成汁。
最後,用去核器在西瓜旁邊開一個口,再將一個乾淨的水龍頭擰上去。
林四錦一開水龍頭,用杯子接在底下,一股冰涼的西瓜汁汩汩而下。
林四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冰涼爽口,十分香甜,,“老公,好聰明啊你。”她放下杯子,轉身捏了捏他的臉,真心誇獎道。
李光御揚了揚腦袋,“那當然。”這一句話回答的一點都不謙虛。
“不過,現在都入秋了,你啊,少喝點冰的。”林四錦想了想,又囑咐道。
李光御默默地將身體靠在老婆身上,懶懶的應了一句,“嗯——”
林四錦喝完了一杯,又接了一杯,然後從桌上的竹筒裡拿出一根吸管,□□去,遞到他嘴邊。李光御也不和她客氣,順勢就湊上了嘴。
然後還很不小心的把頭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四錦看著他一邊咬著吸管一邊吸溜著,半晌,說了句,“老公,明天,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李光御整個人都賴在老婆肩膀上,一臉幸福的喝著西瓜汁,杯子裡的西瓜汁都吸沒了,他還鼓著嘴一吸一吸的,然後暈乎乎的答應著,“嗯——”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半,林四錦給李光御穿了一套黑色的衛衣衛褲,衛衣後面還連著個熊貓帽子。
李光御坐在沙發上,張嘴打了個哈欠,“豆豆,我困了。”
林四錦替他整理了一下褲腿,然後抬頭溫柔的說,“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老公,你忍一忍,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一聽見好吃的,李光御就樂了,也不困了。他立刻立正坐好,然後歪著腦袋,問她,“豆豆,我們要去見誰呢?”
林四錦替他繫上了鞋帶,想了想,告訴了他,“我最重要的親人。”
從彭錦去世到現在,已經足有三年的光陰了。林四錦離開齊家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媽媽已經得了十分嚴重的病。換句話說,就是絕症。
醫生說的是,彭錦長年的奔波勞碌,再加上心情憂鬱,積勞成疾,最後搞垮了身體。
到後來,彭錦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她嚴重到要每天用輸氧管來維繫生命。
林四錦為了給自己的母親治病,四處借錢籌錢,又不分日夜的拼了命的去打工。但最後所得到的錢數,還遠遠的不夠。同時,她也要一邊照顧著彭錦。
而彭錦為了不拖累自己的女兒,她選擇了自己了結生命。在醫院的病床上,她伸出手,拔下了輸氧的管子。
墓園裡,氣氛顯得十分莊嚴肅穆。零星的幾個人在弔唁完自己的親屬朋友之後,便都前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