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銷號(第2/5 頁)
,可以和舞紅綃一起劃分在濃顏系型別裡。
若說舞紅綃猶如一尊地獄業火中燃燒的羅剎,那此時鏡中映照的梅擁雪,就彷彿一隻剛從黃泉爬上忘川的豔鬼。
她瘦得雙頰發薄,幾乎掛不住肉,兩眼燃燒著森然的病火,精神狀態像是迴光返照,帶著極其不正常的亢奮和凌厲。危險的氣息從梅擁雪渾身上下每個毛孔裡散發出來,這種狀態下,她哪怕下一秒鐘要拉全世界陪葬都一點不奇怪。
可能正因如此,毫猿連跟她說話時,都帶著一股斟酌再三的仔細勁兒。
“老朽身為魔域黑醫,能活到這一把歲數,自然有老朽自己的本領,譬如對所有患者都一視同仁、守口如瓶。行醫這些年來,並非五大道統的邪道修士,老朽也看過千八百人了,閣下若是……”
“沒有若是。”梅擁雪乾脆利落地回答道。
毫猿:“……”
用手撐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梅擁雪有些暴躁地握拳錘了錘眉心:
“關於我是怎麼受傷的、受傷時的具體情況,你老不必多問了,不能說就是不能說。硬逼著我編個上樓買菜時被ufo襲擊的故事,那也沒什麼意思。”
“對了,你上次配的藥很好用,再給我搓個幾百丸吧。”
黑袍之下,毫猿的胸口明顯地起伏了一下,彷彿在剋制自己毆打傻缺患者的衝動。
可能是想起來自己打不過,他又改成諄諄善誘、以理服人的語氣。
“幾百丸……也不是那麼容易搓的。而且閣下服藥這些日子,難道沒有發現,藥效的鎮痛作用越來越短了嗎?”
鏡中,梅擁雪無聲地預設。
毫猿揹著手,在水磨的青石地磚上踱了幾圈:“說起來,閣下也算是老朽醫治過的最奇特的患者。有好幾次,老朽都以為閣下到了最後的危急關頭,但你竟力挽狂瀾,又維持住了一條岌岌可危的平衡底線。”
梅擁雪輕哼了一聲,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毫猿慢慢道:“所以,老朽根據這幾次醫治的脈案斗膽猜測,閣下修煉的道統,就像一個人伸直手臂,同時舉起上百個砝碼一樣,一直保持著高強度的張力。”
銅鏡裡的梅擁雪不置可否,無論毫猿的猜測是對是錯,她
都不給出一點可以參考的反應。
但在記憶之外,梅擁雪知道,這個老頭未必猜到了自己修煉的道統,但他說中了一部分化身道的表現形式。
在他舉的例子裡,“手臂”相當於梅擁雪的神識,至於那些砝碼,自然就是曾經梅擁雪搞出的化身。
毫猿繼續道:“當這個人筋骨強健時,日常舉著這上百枚砝碼,不但輕鬆自如,而且掄圓了可以當大錘禦敵於外,日常買菜可以檢驗斤兩守財於內,妙處多多,方便得緊。”
“但若是有一天,這人手臂受傷、肌筋撕斷,這時候還保持著過去拿砝碼的姿勢,對傷勢就造成了不小的壓迫。”
“依老朽看,閣下想必是每次等到無力支撐了,便拋下幾顆砝碼,於是手臂得以回緩片刻,閣下的傷勢便稍加好轉。但傷處仍然被其他砝碼牽連著,所以不多時又惡化,然後閣下再拋下幾顆砝碼……如此週而復始,閣下也飽受傷痛之苦。”
鏡子照出梅擁雪森然的冷笑:“你老的話我聽懂了,你想勸我,把剩下的所有‘砝碼’都一口氣扔掉。”
毫猿抬起手來,想要捋捋鬍子,結果碰到臉上冰冷的鑄鐵面具,又訕訕地將手放下。
“老朽醫術微薄,拿不出更好的主意了。”
“先生不必自謙。”梅擁雪眼珠轉動,隔著鏡面看向背後的大夫,“只是,按照你的這個療法,就算我把所有砝碼都扔了,這條受傷的‘胳膊’依然斷折潰爛,傷勢無一日不在往四周蔓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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