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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笙向前一步,同時伸出一隻手攔在凌宇曄腰前,然後溫文道:“大汗的孟妃已在宮中。”
“那又如何?”蘇爾清笑問道,似是篤定顧雨笙不會拒絕。
“大汗,據說月氏的每一代大汗都有一隻親信影衛,不見日月,只效忠主人,對嗎?”
蘇爾清似是毫不在意顧雨笙會知道這件事,笑問:“所以?”
“又聽說,每一代大汗去後,他的影衛會在皇宮待十年,已確認下任大汗治國之才後,方追隨先汗而去,對麼?”
蘇爾清心中震驚,隱在袖中的手卻握緊,臉上仍是笑著,道:“繞這麼多彎子,郡主不妨直說好了。”
顧雨笙神色倏地一冷,挺直了脊背,一臉高高在上的模樣,漠然道:“據說,十年之內,他們不聽從任何人的調遣,只聽從先汗所留信物,且現任大汗無論如何,也不得無故殺害他們,除非謀反。”
“但以下情況,他們可以與君對抗。一,現任大汗昏庸無道;二,現任大汗殘害親族,對先汗影衛不利;三,”顧雨笙頓了頓,忽而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展開,道:“違抗先汗遺旨。”
“吾兒親見,本汗自知天命有數,壽元既盡,月氏終將交付與你。吾三歲識千字,能誦千百詩篇,七歲通讀古今,博覽群書,十二歲能挽弓射鷹,自認天命不凡,十七歲入中原遊歷,遇不凡公子兩人,相談甚歡,一人溫潤如玉,一人華貴逼人,吾見前者傾心,十八歲先汗病危,急歸,遂繼位,三年後,國泰民安,遂逐鹿中原,正逢大寧皇帝御駕親征,方知是故人。戰事七月十四天,吾敗,兩國簽訂合約,使者竟是少年夢中人,只是時移世易,兩國相對,情誼不再當年。後兩國和平相處直至今日,吾時日不多,縱觀一生,了無遺憾,然只是一事願兒應承,非戰禍國難,永不傷顧氏者命。汝父親筆。”
房間裡一片詭異的沉默,三人誰也沒有說話,而蘇爾清再也偽裝不出來臉上的笑意,他知道顧雨笙唸的內容是自己登基前,父皇頒佈的遺旨裡附帶的親筆信。如此隱晦之物,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人為何會知道?蘇爾清不敢去想原因,只是忽然想起年邁的父汗在書房裡,看著一位公子的畫像嘆氣的畫面,心中忽然想笑,難道這便是天命?
蘇爾清找回自己的聲音,道:“你說的誰知是真是假?我父汗的親筆,你怎會見?”他不甘心,他想知道原因。
顧雨笙眼中露出不忍,微微嘆道:“月氏先汗在當年一戰之後,與我父親商議合約時,當真父親的面親自寫下這封信,說以後傳位於子時,當做遺書。”
“原來如此!哈哈哈……”
凌宇曄上前一步握住顧雨笙的手,顧雨笙回頭眼神示意自己沒事,待蘇爾清笑完後,方道:“家史記載,百餘年前,中宗時代,月氏大汗曾流落中原數載,與家祖交好,後家祖助他回國奪位,豈料他奪位以後便侵犯大寧。顧家原世代武將,因此死傷慘重,後又因謀反,最終顧氏衰敗。家祖臨終前咒詛道:‘淩氏、月氏一日尚在,兩國江山必不得安寧,卻又不得統一,只能對峙,且兩家受我顧氏所傷,非兩國消亡,此咒不解!’”
此話一出,凌宇曄和蘇爾清均是臉色一白,實在難以想象在百餘年前的那位安平侯究竟有什麼通天本事敢做出這樣的詛咒和預言。
特別是凌宇曄,他知道顧氏一族衰敗,但從未有帝王有過徹底剷除顧氏的行為,況且,今日一見,月氏先汗因安平侯而生憾,自己與蘇爾清因顧雨笙……
凌宇曄從來不信什麼命數之說,但今日卻不得不信,而且他隱約覺得顧雨笙知道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心中頓時煩躁了許多。
房間裡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三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說話,蘇爾清和凌宇曄是被震驚地不知道說什麼了,顧雨笙是覺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