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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親,郗茂嫻。
這樣的話卻又如何能在謝朝容的面前,在謝家眾人面前說出?
謝朝華心中有些概嘆,肖睿,他不是不會察顏觀色,不是不會洞察人心,這些人情世故他也都知道明白,他只不過是根本不屑別人是恨他還是愛他,成年後的他稍有收斂,而此刻年少的他卻是本色盡顯。
這樣的氣氛,也只有肖旻比較適合出面來打圓場,“睿,你想聽琴?正好今日裡我得了一把難得好琴,可見是能飽耳福了。”說著,他府中的僕人此時已經迅速將琴遞了過來。
肖旻雙手接過,卻是一個轉身對著謝朝華一揖道:“旻,久仰朝華琴藝,不知今日能否有此榮幸恭聽?”語氣戲謔,可謝朝華從他望向自己的眼中看見了一絲請求,也看見了一抹感懷。想著旻表哥此番作為都是為了想化解眼下的僵局,她又怎麼好拒絕?
於是,謝朝華將琴從他的手裡接過,這琴真的是把好琴,只隨手一撥,散音嘹亮,按音渾厚,泛音清越。謝朝華也是一個愛琴之人,頗有些愛不釋手。
見此處無座,謝朝華也不講究,當下盤腿席地而坐,將琴置於膝上,一曲《漢宮秋月》便從手指間流瀉出來。晚風拂過,夾雜著白色杏花,像冬日落雪片片;琴聲琤琤,如滴滴水珠,落入人們的心田,琴聲就在這初春夜中,順著月色晚風下被吹起的花瓣飄散開去……
彈完一曲,有片刻的寧靜,謝朝華收手抬眼望去,不管是謝家眾位兄弟還是妹妹阿容,都有些動容,他們神色之中有驚豔也有讚許之色,席間只有一人,毫無表情不知喜怒,神情依舊自若,嘴角卻掩不住一絲傲氣,整個人猶如一隻好整以暇的豹子。
不經意間,他朝謝朝華處掃了一眼,目光犀利透徹,謝朝華不由渾身一顫,只覺得手心一涼。
此時就聽謝煥開口道:“早知妹妹會彈琴,可不想竟如此……”他不知是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還是一下忘了接下去要說什麼,一時呆愣住。
一旁的肖旻微微一笑,頗有些心有靈犀地接著道:“彷彿是聽聞千年曠野的古風拂過。”這話說出,頓時迎來眾人一陣叫好附和,謝朝華此刻成為了人群的中心,而適才左右逢源的謝朝容卻是被忽視在一旁。
只見謝朝容從笑鬧的人群中走過,來到肖睿身邊,仰頭看著比她高出許多的肖睿,脆生生道:“睿哥哥,姐姐的琴彈得很好吧!”她笑容燦爛,好像是為自家姐姐高超的琴藝而自豪,神情天真而直率,她的聲音宛如銀鈴般清脆響亮,引得眾人都紛紛側目,只因大家也都想聽聽肖睿這個冷麵人口中到底會說出如何一番讚揚的話語來。
半天,肖睿卻只“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他聲音剛落,就聽謝朝容嬌笑一聲,道:“睿哥哥可真吝嗇,就只嗯一聲,連句讚美的話都不肯多說呢!”對著眼前這樣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連肖睿一貫冷漠的目光中也露出一抹溫和來。他嘴角輕輕揚起,舉起身旁酒杯一飲而盡,算是認罰。
眾人笑聲連連,重開酒話,不在話下。卻沒有人注意到,只幾句話的功夫,謝朝容便又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謝朝華倒是對此求之不得,她也不顧身邊肖旻的挽留,堅持離去。她轉身離去後,卻感覺身後有道目光一直在追隨,逼著她越發是加快腳步,更不眷戀。
桃花開到最盛的時候,父親謝琰奉旨起程出使樓南國。
聽說中山王世子肖睿也隨著父親一起離開了京都返回中山王封地,只因中山王封地離京都路途遙遠,為了安全起見,世子一直在等合適時機離開京都,而使者一行卻是會途徑封地。
其實謝朝華知道,之前肖睿留在京都卻是等同於人質,中山王肖覲為了表明自己心跡,統帥何家軍出擊匈奴時,卻是主動把肖睿留在了京都。此次傳來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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