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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學習興趣、政治興趣非常高,對宋柔傳遞的情感只是一味被動地應付。他是靠實實在在的學習實實在在的勞動在慢慢地改變著自己的命運。
吳為渴望的理想的生活是獨處安逸式的。夏日裡他忙中偷閒地請上兩天假讓自己享受品嚐那種安逸的生活。他在自家的倉房空地上,用磚塊木塊當柱腳上面放上拼裝的破木板床鋪,再從屋內拿出自己的鋪蓋鋪展到上面,躺在上面讀那些自己積攢起來的不多的藏書,既涼爽適意又可以沉浸在書中描寫的生活裡。可讀的除了馬恩列斯毛的書籍之外,屬於文藝類的無非是樣板戲劇本,再有就是流行的不多的那幾本小說,雖然少些可讀之物卻也足可以豐富自己的精神生活。
吳為特別喜歡上午九、十點鐘獨自徒步走到鎮子北山坐在高處遠眺,嫩水的一條分支自東向西而來。吳為感受著純淨的自然對人心境的淨化洗禮,放眼望去,河對岸綠油油的牛毛草,長得有半尺來高,如同地毯一般地鋪展開去,清新的草香隨風盪漾,沁人心脾。高坡下面清澈見底的河水在細沙石上一浪推著一浪的流淌,水中嬉戲著一群一群的小魚,幾個脫光了衣物的小男孩在淺水灘撒歡地追逐著喊叫著玩耍,在濺起的一片片水幕中往來穿行,河對岸遠處的草叢中盛開著各種鮮花,幾個胳膊挎著籃子的婦女在那裡採摘著黃花菜、韭菜花,湛藍的天空上飄浮著朵朵棉絮般的白雲。河的上游大約一公里處一道攔河壩抬高了水位,以便透過人工河把水引向遠方的油田;河的下游是一望無際的沼澤地帶。河的兩岸生長著密密麻麻的柳條子,有紅色的、灰色的,因為臨河而生長得有四五米高,人們管柳條林叫柳條通,鑲嵌在河的兩岸,人很難從裡面穿行,只有兔鼠等小動物留下了細密活動的蹤跡,柳條通可以護河保堤、美化環境,又能裝點生活,人們可以用柳條編筐、編囤子裝糧食,編幛子做院牆,編房巴蓋住房。在河畔廣袤的草地上,也到處長著一簇簇旱柳條,是防風固沙、保護草原和野生動物的天然屏障。
望著眼前的景色令吳為陶醉極了。這裡原是一望無際的行洪區,無洪水的年份顯得很空曠,在大洪水到來的時刻,眼前的小河會變成一眼望不到邊的汪洋,想象人們為什麼不能建起一個巨型的水庫把白白流去的水儲存起來,在乾旱年間引水灌溉,或者修建一條人工河把充沛的水源引向遙遠的沙漠,把改天換地變綠洲的神話變成現實。吳為有時約上在電線廠當副廠長的王豐來河邊閒談,說自己有一種有力氣使不出來的感覺,王豐說有這樣的感覺非常好。後來,電線廠解體了,王豐到了縣裡,先後創辦過飼料廠,又烙過大餅,還找過當行長的同學貸款,同學看他也沒有還貸能力,自己拿出五千元讓他去做點什麼,都沒有成功,在麻將桌上突患腦淤血,剛好手裡抓起一張要命的紅中懸在空中就那樣離開了人世。
吳為對待安逸舒適生活的態度是矛盾的,他渴望讀書寫作,需要閒暇安逸舒適;可他又認為安逸舒適的生活是一種腐蝕劑,容易使人自滿自足,是瓦解革命意志的糖衣炮彈,會潛移默化地腐蝕人的靈魂,喪失掉革命的責任感,是與人生奮鬥的觀念相牴觸的。追求生活享受,貪圖個人安逸,是革命意志衰退的表現,是走下坡路的標誌。追求舒適與資產階級生活方式劃等號,發展下去會成為革命物件。
舒適生活為什麼是腐蝕劑?過慣了這種生活,就會迷戀這種生活,而當革命運動到來的時候,就必然造成政治上的軟弱,沒有徹底革命精神,害怕舒適生活被人奪走。
磚廠屬於季節性工廠,如何解決半年閒的問題,社辦工業的領導們也在苦心焦慮,過去是買木料搭棚架子、買葦草編簾子,現在要自己組織工人打草伐木材,用拖拉機備土,讓工人秋冬也有活幹,降低成本又能增加工人收入。領導們積極爭取公社同意後,又開始上了一批工廠專案,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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