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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雖然出身草芥,但今日蒙受陛下天恩,才智雖不敢與長公主媲美,但臣也不至於落俗人之後。陛下以國士知己待臣,臣必為陛下謀。”
“臣願尚公主駙馬,請以卑微之位為陛下掌天下之兵,謀社稷之事。陛下,臣與長公主成婚,長公主殿下的勢力則可入陛下彀中,為陛下所用,既可免去對長公主殿下下手讓天下人說陛下無情無義,又可永保天下太平。臣殫精竭慮為君謀,君何疑臣忠心乎?”
說罷,陰騖的臉上滿是怒氣,逼近楚渝:“臣忠心一片,陛下要殺臣,陛下欲做無道昏君否?!”
楚渝驚慌地起身,害怕地撐著身子往後撤,嘴裡還道:“……朕……丞相……咳咳……丞相莫要生氣……咳咳咳咳咳……朕,下旨就是……咳咳……朕下旨就是……丞相……朕錯了……”
遊啟冷笑,居高臨下對楚渝道:“陛下,天子是不會錯的,你道你錯了?呵,陛下,你怎麼會錯?”
“……朕……”楚渝突然想起了那時候楚潯說的話。
天子,不會錯。
天子不能錯,也不會錯,更沒有錯……
他頹然地低下頭,眼神黯淡:“咳咳,丞相說得是……咳咳,是朕……咳咳……”
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被遊啟抓著胳膊從龍榻上扯起來,一把拉到龍案邊。
遊啟不顧他身子不適,走到龍案邊放著的空白聖旨,攤開來,舉著筆蘸墨,洋洋灑灑在聖旨上寫了賜婚的旨意,把御筆擱到一邊,伸出手,冷聲道:“陛下,玉璽。”
楚渝扶著龍案跌坐在龍椅上,咬著牙忍受身體的不舒服,揭開盒子,把玉璽拿了出來,親自蓋了印。
遊啟拿起聖旨,看了一眼,嘴角勾起陰測測的笑意,轉頭對楚渝道:“多謝陛下,陛下好好休息,臣這就去下旨準備婚禮。”
沒有行禮,遊啟揹著手大笑而去。
楚渝伏在案上,痛苦地望著殿外,額頭上佈滿了汗水。
“阿姐……阿姐……承和對不住你……為何阿姐不肯幫朕……承和沒有錯……朕不會錯……咳咳咳……”
空蕩的乾元殿迴響著年輕的帝王那悲憤的質問和淒涼的痛苦。
大陳天授初年十二月,天子下詔,賜婚長公主楚潯與丞相遊啟,昭告天下。
大陳天授二年一月,元國使者同元國公主呼灼嬌抵達京城長安,並向天子提親,指名要長公主楚潯為元帝皇后。
而大陳長公主楚潯,則在第二日回朝,時正值天子病重,丞相監國攝政。
楚潯穿著宮裝,帶著一身官服的白晚和高巖,以及文章之子文武,數十朝臣走過建陽門,踏上百級臺階,進了光明殿。
遊啟身著丞相官袍,錦衣玉帶,佩劍立於堂上,面如冠玉,卻陰沉無比。
楚潯進來,眾朝臣跪拜高呼:“恭迎天策長公主回朝,長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臣拜倒,唯有遊啟鶴立雞群般地醒目地站得挺直,抬起下顎道:“恭迎長公主回朝。”
沒有跪拜,沒有低頭,反而趾高氣揚地,沒有半分恭敬。
楚潯看起來有些憔悴,卻氣勢依舊逼人的強大,面無表情地道:“現下是早朝時間,陛下為何還遲遲未起?”
“回殿下,陛下偶染風寒,臥病不起,讓臣主持朝政。”遊啟無視楚潯的逼問,輕描淡寫地宣示自己的權力。
楚潯似笑非笑地道:“那等會早朝之後,本宮再去探望陛下好了。”一甩長袖,走上龍臺,回身望著百官道,“眾大人平身。”
百官道謝,起身。
遊啟冷笑。他道:“長公主殿下,今日正好元國公主替元帝提親,殿下何不防趁早朝之時,親自接待?”
端得是不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