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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又來了。老頭轉身走了,嘴可沒停:你住進來這一個禮拜問了我五回了,小夥子,你是不是燒糊塗了,落了個老年痴呆啊。
我。。。。。。我這是在哪?我眼珠轉了轉,四下踅摸。是一間病房,白牆白頂白熾燈。環顧回自己身上,左腳吊老高地栓在床尾,在我躺著的這個位置就看見一隻白杆伸出來,象是跳大繩用的驅鬼杖。
在我打量的當,老頭的話音在整個房間裡自問自答地絮叨:我這是在哪?在醫院。我怎麼拉?燒傷拉。左腿深二度,右腿右臂淺二度,創面12%TBSA,輕微吸入性損傷,救人英雄了不起啊。我怎麼動不了,綁著你呢能動嗎?。。。。。。小夥子這些問題你回回醒過來都要問上一遍你不累我都累了,你還有點新鮮的沒有?
我想了想,一下子想起來了,想到了火,立刻覺得口渴。一念至此,就聽見隔壁咕咚咕咚的聲音,轉過頭,老頭正在捧著缸子喉結一上一下的。
大。。。大爺,您能給我。。。喝兩口嗎?
嘿,老頭停下來看著我樂了:還真改詞了?又看了看我,忽然驚訝:咦,不對啊,小夥子,你這回是真醒了?
喊來了護士給我做了個例檢,量體溫翻眼皮上下求索地挺高興:恩,不錯不錯。
又問了一些感受性的問題,一直抿著嘴眯縫著眼,然後一番細聲叮囑,讓我心裡一陣溫暖,等她走了以後就忍不住讚歎:啊,真是白衣天使啊,這態度,沒話說了。
那是,天天看你表演能態度不好嗎?老頭冷不丁地一句。
啊?我一愣。
你啊,我在這住了兩月了,進來出去的看了好幾撥,沒見過你這麼有意思的。你看看你手上握的什麼?
什麼?我茫然地低頭一看,左手上緊緊地攥著一隻白唐瓷夜壺,上面印著幾個大字,廣愈燒瘍中心,趕忙一鬆手,噹啷一聲扔在了地上:咦,這什麼新療法啊?!
嘿嘿,你真是記不得了,打你頭回醒就拽著把你送進來那位的手一勁喊爸爸,那叫一個親熱,人家和你歲數可差不多大啊,你說胡話不要緊,可把人家給臊壞了。。。。。。
啊?我又怒又羞大聲道:這不可能!是誰他媽敢沾我便宜。。。。。。
你自己湊上去喊的呀,老頭幸災樂禍地描述:什麼爸你別走,我不吃包子了,你別去買了,你去了就回不來了,說著說著還流馬尿呢!
這不可能不可能!這。。。。。。這絕不可能!荒謬!我漲紅了臉大聲否認,這氣啊,其實我心裡好象也影影綽綽地有那麼點印象了,依稀是曾經有雙大手,掌心乾燥又溫暖還帶著菸草氣味的手,摸索過我的頭臉。
要說那位也真絕,你吵吵地整個燒傷科的小護士都跑來看熱鬧,也不知道是看你還是看他呢,那位臊鼻子臊臉地死活掙開了,就手就填了個夜壺,這下你消停了,然後就一直攥著。我試過給你偷偷拔下來,你是一拔下來就發神經,好傢伙,就跟個開關是的,我還真是頭回知道這夜壺有當小孩奶嘴的功效。
高力強!我咬著牙從牙縫裡嚼這三個字,一聽就知道了,這麼損的招只有這小子能幹得出來。
就因為你這形象,值班換藥的時候人護士們一個比一個積極,說要都象你這樣一個夜壺就能打發了,那就太節省人力物力了。
方大爺大概是老長時間沒人說話了,今可逮到我醒了,神智清醒對答如流,能對他的話做出各種正常的表情和反應,特興頭,關了大燈開著小燈盤在床上就這麼地跟我聊。
按方大爺的說法,我是被一個眉毛又粗又濃的傢伙送進來的。進來的時候已經休克了,經過急救護理在隔離室關了兩晚上,才算解除警報。醫生說我自救工作做得不錯,吸入的毒煙不算多,沒切管只做了溼化排痰。但是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