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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猜測起來。但是,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我打了個寒噤,不敢再想下去。
風寂寂地吹過,幾片落葉在風中翻飛。南面的那條清流,夾著細小的冰塊,叮叮噹噹地響著,輕輕流到西邊的湖中。
多麼遙遠的距離。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胤禛突然唸了一句佛經,嘴角又出現那種嘲諷的笑——不知是笑我還是笑他自己。
“要離於愛者,需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我卻偏偏只看到那花花世界,恐怕永遠也做不到這樣了。為了避免憂苦,而捨棄歡樂——那歡樂是那麼刻骨銘心,無論如何也捨棄不了的。”我環顧四周,苦笑道:“我在杭州也有一個這樣的園子,看見這裡的花,就像看到杭州的花。桓溫北伐前燕時經過金城,見之前為琅琊時所種的楊柳皆已十圍,忍不住嘆道:‘昔年移植,依依漢南。今看搖落,悽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在紙上讀到這幾句,已覺惻然於懷,身臨其境,才知道傷痛甚於讀書時百倍。”
“昔年移植,依依漢南。今看搖落,悽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他低低唸了一遍,陷入沉思之中。
他的側臉線條剛毅,眉間有淡淡的憂鬱之色。我原來一直以為雍正大人長著一張閻王面孔,誰知相貌竟這麼好。
“咕咕……”我滿臉通紅,連忙按住正在抗議的肚子。
胤禛一愣,看我一眼,臉上有明顯的笑意。
地洞、地洞,你們在哪裡……
可是我也忽然發現,雖然男朋友要結婚,新娘不是我——但是肚子還是會餓,陽光還是很明媚,鳥兒依然在歌唱,就連雍正大人的心情似乎都很好,愁苦的只有我。
我捂住臉,笑著說:“今天是我的生日,四阿哥如果不嫌棄,不如一起吃頓飯。”
他的目光有些驚異。
我攤攤手,無奈地說:“不就是失戀嗎,難道還能讓自己餓死不成?更何況一年只過一次生日,更要珍惜。”
他微微笑起來,“上次聽十四弟說你把一支釵拿來換酒喝,我還不信,今日看來,倒是你的本色。”
“所以才要多賺些錢,免得把釵子全當了。”我見他和藹可親,壯起膽子,“四阿哥,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我,“什麼問題?”
“各個阿哥府裡的女眷都到我的雲裳來製衣,唯獨沒有看見四阿哥府上的,不知是什麼緣故?”
他似乎怔了一下,轉過面孔,手指撫在眉心,“她們不愛這個。”
果然是個吝嗇鬼。怎麼會有女人不愛漂亮衣裳,一定是你怕花銀子,不准她們穿。我正齜牙咧嘴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來,正好看見我的怪樣子,眉頭微微一皺。
唉,我真是一個很無趣的人。
我看著身邊的流水出了會神,輕輕地說:“看,所以我嫁不出去。”
“那也不一定。”胤禛俯身撈起一片花瓣,“古人認為海棠集梅、柳優點於一身,很是難得。”
他是說花,還是說人?他住在胤禩隔壁,當然知道我在他府上住了半個月。
“這是宋朝的劉子翠說的,原句是:幽姿淑態弄春晴,梅借風流柳借輕。說花還過得去,用在人的身上,那真是不得了。”我自嘲地說。
風流的女子、輕若柳絮的女子,怎麼會落得好。
他愣了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手指又撫上眉心,笑道:“算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吃飯,算是向你賠罪。”
這麼客氣,我有些吃驚——原來雍正大人年輕時很講理。糟糕,出門時好像沒有帶銀子……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個尷尬的問題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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