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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我們所的條件,我憐憫地看著在辦公室搓著手,哼著小曲兒的老闆,不忍心提醒他,人家算礙於情面同意遠端面試,也會被老闆開的工資嚇跑。
我們都對老闆沒什麼信心,以至於知遇來所裡報到的那天,整個所都陷入一種仿若身處夢境的驚嘆中。
我仍記得那天知遇的樣子。
現下在大都市打拼的女生,尤其是在律師業這種人精扎堆的行業,面對千軍萬馬,必然要做足十分姿態,tough到令敵人聞風喪膽。於是便不得不全副武裝,連頭髮絲都要氣勢洶洶。
但知遇是不同的。她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身上著淺藍色的桑蠶絲嵌花襯衫,腳上是一雙看不出牌子的黑色羊皮細跟鞋,面容清麗,眉眼間俱是山明水淨,站在朱漆樓梯的扶手邊,攏著秋日的光,像是一支淡白的梔子花。
她仿似舊時光走來的美人,帶著點兒迷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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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裡有了知遇,便熱鬧了起來。知遇看上去溫和,但極有主見。因為她的緣故,我們所終於談成了兩家中型企業,做常年法律顧問,老闆便對知遇愈發和顏悅色。
國慶節加了半天班,這天老闆放了我們半天假。中午我們去外灘一間餐廳吃過飯,a姐講她相中一隻香奈兒cf,可惜都斷貨,便想去半島酒店一樓的香奈兒店碰碰運氣。
「那裡的貨是本市最全。」
我跟小羽家境普通,律師的實習期工資也勉強夠溫飽,囊中著實羞澀,一隻兩三萬的香奈兒包,是斷然捨不得的,平日裡逛商場,遇到這類店都是目不斜視。此時被兩名sa包圍,我們便顯得有些侷促。
a姐倒是神態自若地在看貨,時不時向sa提問,但她的話比平時少了許多,也許這樣更能夠給她帶來勇氣。
知遇跟在我們後頭,也不講話,像是在發呆,只在a姐問我們哪個顏色適合她時,略微點頭或搖頭。
突然聽見一個女聲:「宋小姐您來啦,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
因是工作日,店內客人較往常顯得稀稀落落,她的聲音更顯出一種極富穿透力的熱情。
只見一名細長眼的濃妝女士,笑盈盈站到我們面前。跟著我們的sa見到她,都微微鞠躬。
我跟小羽面面相覷,只聽得知遇輕淺的聲音:「我跟朋友過來,隨便看一看,您忙您的。」
那人聽了,先是請我們入座,sa趕緊拿來四瓶聖培露的氣泡水。
後來a姐悄悄同我跟小羽講,這間香奈兒店往常給的是依雲水,唯有一單消費大幾百萬的大客戶,喜歡哪種牌子的氣泡水,都要全店記誦。
知遇接過水,只道了謝,那人便又笑道:「倉庫新進了貨,不上架的,不知您跟朋友是否有需要呢。」
知遇聽了,問道:「你家還有classic flap的珍珠i嗎?」
那人又笑道:「其實這款都斷貨,不過我可以幫您調一隻。」
知遇點頭,又指了a姐道:「你們到時寄給趙小姐。」
我記得很清楚,過了兩天,a姐便收到了那隻她肖想已久、全城斷貨的香奈兒。
知遇在我們眼中更加神秘,a姐都猜她是港島豪門貴婦,被我們嘲笑不如去寫八點檔狗血劇。
我那時太年輕,總覺得日升日落,你我這樣的普通人,終其一生,哪能像電影,有那樣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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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一日晚間,老闆帶了知遇跟我,同客戶公司的法律總監在寶麗軒吃飯。對方是一間港資食品商,從港島飛來,下榻在蘇河灣的寶格麗酒店,晚上也不願太折騰,便在旁邊的寶麗軒吃飯。我跟知遇作為助理,提前了一個鐘頭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