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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凳上,背對著她彈奏鋼琴。
璀璨的吊燈發出的光線投映在他的眉骨和鼻樑,在那張好看的臉上形成一片淡淡的、朦朧的影。靈活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上游走,曲子仍然沉浸在淡淡的愁緒裡,但旋律越來柔挽,美妙。
林霂走近幾步,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彈得真好聽。”
修長的手指離開琴鍵,行雲流水般的音樂戛然而止。他轉身回頭,綿長地嘆息:“生疏多了。”
語調低低淡淡,帶著不可名狀的惆悵。林霂聽見這聲音,心中一詫。
再看那張臉,她的表情驀變。
原以為這輩子再也無緣見到的人,突如其來出現在眼前。她曾經在無數個抑鬱難眠的夜晚裡想象過如果能和這個人重逢,她該用怎樣的表情面對他,又會對他說什麼。明明幻想過無數個可能發生的情況,卻從來沒有一種情況是現在這樣——
欲語,淚先流。
她的眼眶一點點紅起來,因為她聽見這個男人用溫柔的聲音說:“木木,你好嗎?”
用十年青春深愛過的初戀情人,在今時今日從虛擬的影音檔案裡走出來、真實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的臉龐是那麼的俊秀,他看待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情脈脈,以至於她精神恍惚,差點認為時光逆轉,他還是當年那個對她一往情深的男人:季雲翀。
可惜他變了。
他曾經有多麼愛她,後來就有多麼厭惡她。
他曾經帶給她多少安慰,後來就讓她經受了多少心碎。
刻骨銘心愛過卻又有緣無分的人,她不想再見。因為一旦見面,難免心生埋怨。
林霂收回搭在季雲翀肩膀上的手,轉身便走。
季雲翀坐在那裡,目光黯淡了許多,語氣低下去:“木木——”
她置若罔聞,頭也不回。
他欲言又止,起身剛一邁開右腿,身形驀地頓住,有些吃痛地皺了皺眉。
目光追上她,見心愛的人已經行至樓梯轉彎處,他胸腔裡的心臟嗵嗵跳快了:“木木,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但請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聽到疑似憐憫的話,林霂收住腳步,背對著季雲翀:“你沒有錯,不必說彌補。”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我曾經讓你淚流滿面,便是錯。”
林霂忍了又忍,終究按捺不住滿腹心酸,眼睛裡湧現出薄薄的淚光。
身後傳來季雲翀沉沉的嘆息。這個深愛過她也傷害過她的男人走過來,從後面摟住她,用抱歉的口吻附耳低訴:“別哭,傷眼睛。”
她生硬地說出兩個字:“放開。”
“我看見了你,一顆心都化開,怎麼捨得讓你走。”
“虛偽!”
他苦笑:“是,我虛偽,混賬,有負於你。”
這般低聲下氣任人抨擊的態度,讓林霂深感意外。可她不想深究,只說:“我沒有拿你的錢,也按照你的要求滾得遠遠的,你還想怎麼樣?”
季雲翀沒有回答。
過了會兒,林霂發覺耳朵有點溼溼的,伸手胡亂摸了摸,摸到了他微溼的眼角。
她微微地嚇一跳。自己掉眼淚,是因為曾被他棄如敝履。他流淚,又是為何?
“你——”林霂頓了下,“你哭什麼?”
還是沒聲音。
林霂背對著季雲翀,看不見他的表情,心中泛起狐疑:“說話啊。”
季雲翀的喉結滑動一下,啞聲打破沉默:“我在想,如果我當年推遲迴國的日期,我們或許可以躲過車禍,父親也不會遭遇不測。”
林霂聽不懂,但想起了往事。
兩年前,季雲翀的父親是東盛集團的董事長,試圖改組企業,將原資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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