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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甜紅著眼眶,一聲不吭地將湯喝了。
「又要哭給我看?」許陸才是沒吃多少那個人,吃了兩口將筷子放下,看著郝甜。
郝甜埋頭。
許陸隔著桌子抬起她下巴,果然看到她眼眶裡的水汽。
「瞞著我找工作,現在還這樣,你把我當什麼了?」
「這麼委屈?我欺負你了嗎郝甜?」
許陸聲音微微放大。
郝甜搖頭,眼淚掉下來,聲音哽咽:「沒有。」
「沒有就把眼淚收起來,」許陸又是生氣又是無奈,不忍心對她大聲,只好把聲音壓得又低又沉,「別總跟我玩這套。」
郝甜將眼淚擦乾,微微仰頭,不讓眼淚再掉下來。
許陸看了她許久,起身將餐桌收拾好。
郝甜坐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動作。
餐廳的水晶燈光像緩緩流淌的小溪,匯入幽靜的空氣,桌椅裝飾清新的木香此刻好像也有了點複雜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飯菜的腥鹹味還未散去。
郝甜聽到廚房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又擦了下眼淚,起身過去,只站在門口,輕聲道:「大陸,我想去工作。」
許陸洗碗的動作沒停,過了一會才回答:「我攔著你了嗎?」
郝甜又道:「那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她語氣裡竟有了點哀求的味道,許陸聽得心裡發堵,又重複了一遍:「我攔你了嗎?」
郝甜不敢再說話。
許陸將手裡那隻白瓷碗狠狠放到大理石臺上,一聲脆響,那碗竟裂了,底座劃過石臺,發出刺耳的吱啦聲。
他將碗扔進垃圾桶,聽到郝甜又改了口:「那,不然,我不去了。」
她竟然這麼怕他,此刻許陸心裡可笑的感覺甚至蓋過了生氣,他開始洗手,決定先解決郝甜這件事再來洗碗。
郝甜一臉茫然地站在外面,直到許陸轉身出來,拽著她手腕往臥室走的時候才驚疑不定地問道:「大陸你要家暴嗎?」
許陸氣笑了:「我什麼時候家暴過你?你看我打許煜就覺得我也會打你嗎?」
郝甜腦袋裡亂糟糟的,一言不發。
許陸鬆開手,倆人站在客廳裡大眼瞪小眼。
郝甜道:「你彆氣了,我不去就是了。」
許陸心裡湧起一陣無力:「你知道我在氣什麼嗎?」
郝甜搖搖頭:「不是氣我要去……工作嗎?」
「我氣你瞞著我,有什麼事不能和我商量嗎,你要真想出去工作,我能非攔著你?」他抬手,似想要摸摸郝甜的臉,最後卻又放到她腦袋上,撫了撫她柔軟的頭髮,「一直以來,凡事只要你高興的,最後我不都妥協了嗎?」
郝甜有些難受,又有些感動,上前要抱他,卻又被他攔住:「行了,先去洗澡,我把碗洗完再說。」
都不讓她抱抱,所以還是在不高興啊,不告訴他,郝甜就是怕他不高興,不肯答應,只是沒想到最後他生氣的地方卻在她瞞著他。
郝甜去洗澡,慢慢冷靜下來,等出來時,許陸已經洗完碗,坐在沙發邊整理設計稿和筆記,筆電放在一旁。郝甜一出來他就將電腦推過來:「重新登郵箱我看看。」說完他又去拿吹風機。
郝甜登上郵箱,耳邊是呼呼的熱風,許陸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發間,動作溫柔。
許陸問她:「哪個單位回你郵件了?」
郝甜道:「一個建築設計公司,叫沐橙時代。」
許陸沒聽清:「什麼時代?」
郝甜大聲道:「沐橙時代。」
許陸將吹風機關了:「這個沐橙時代你查了嗎?」
郝甜搖搖頭。她當時只是隨便找了個看著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