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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這句話很自然地引起了歐陽淺夏的共鳴,對於有些特殊的她們,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會拖累了別人。
林空空看著她又陷入沉思,總覺得這次的她比上次精神狀態更不好。可她們之間還沒到可以互談心事的時候,她也不能替她解開心結。
林空空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臨近傍晚,她緊了緊身上單薄的風衣,一個人站在馬路旁邊等計程車。素衣長裙,和身後喧囂的人來人往比較起來,顯得分外寂寥。
馬路對面的一行人吸引了她的目光,男子清冷卓然,女子豔麗無雙,活脫脫的佳偶天成。最刺目的無疑是他們中間還帶著個孩子,七八歲的模樣,生得十分乖巧,怎麼看都像是一家人。
本是感覺有些微寒的林空空,一瞬間如墜冰窟,因為對面的人正是白晨風和左青雲。她現在才體會到為什麼有人說,女人最怕什麼?最怕分手後,再見,他過的比自己好。
以前的林空空可能有些怪癖,她希望他過得好,並且是和別的女人過的好。因為她的一生很短,短的沒有能力陪他看世間繁華。
這就是她愛他的方式,希望他好,希望他幸福,即便他的幸福與她沒有關係。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高尚和無私,反而是因為自私,如果不是私心太重,她就不會有這麼多希望他幸福的執念,從始至終一直如此。
可現在,她不想他幸福了,因為他毀了她的愛情,毀了她的幸福,毀了她的人生。憑什麼在她痛苦的時候,他可以如此幸福,這一切不公平,一點兒都不公平!
她很想衝到他面前質問他,在對她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之後,他憑什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幸福?為什麼苦果總是她一個人來嘗?她受夠了!
可是,何必呢?命運如此造就,她這一生註定悽風苦雨,孤苦無依,她又何必牽連別人和她一樣?人永遠不能和命爭,因為爭不過,所以,她,認命了。
對面的人似乎是要到馬路這邊來,男孩子拉著白晨風的手,仰著臉說著什麼,路上來往的車輛讓她聽不清,只是分辨口型,他說的好像是:“爸爸,你抱我,好不好?”
她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腹部,輕輕覆在上面感受生命的律動,想到裡面有兩個小生命,因為母親的心臟問題,承受著隨時被取出來的風險。
他們發育尚未完全,剖宮產之後還不知能不能存活下來,而為他們提供了基因的父親,已經可以把別人的孩子當作自己的。
是女人都可以生孩子,即使像她這樣天生殘缺的人,都可以擁有孩子,那她憑什麼以為,這就該是他唯一的孩子?
他年少有為,他富甲一方,他風華絕世,只要他想,肯為他心甘情願生孩子的女人多不勝數,而她只是其中一個,又能有什麼特殊,又算得了什麼?
想到這裡,眼睛一陣刺痛,讓她有流淚的衝動,她只好側過臉頰不敢看他們。這一刻,她方認清自己的初心:他和她不能走在一起了,可當她走到生命盡頭的時候,她依然希望這兩個孩子能由他來撫養。
畢竟,他是他們的親生父親,比之外人應該更會善待於他們。只是,如果這兩個孩子沒了媽媽,即便能呆在親生父親身邊,童年可能也不會幸福。
因為他們的父親,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家庭、妻子和孩子。沒了生身母親的他們,會成為外人,會成為介入者,甚至還會惹人厭煩。
這一刻,她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執拗的想要體驗做母親的感覺,執拗的想要替他孕育屬於他們的孩子。
她自私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卻沒有想過她生下來卻不能養育他們,不能給他們生活保障,讓他們一出生就沒有母親。
她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最能理解那種苦楚。不僅要忍受自己的與眾不同,還有可能會造成他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