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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正值江南瘟疫,父皇命我以視察瘟疫為名借道去了兩國邊界,為的便是查探蒼國意圖。我曾喬裝打扮進入蒼國境內,卻被誤以為是商扈遭遇土匪襲擊。阿婧幫了我。”
“這些,你從未再朕明前提過。”容祁不自覺地蹙眉,他甚至不知道晉王究竟隱瞞了他多少事,他總隱隱覺得不止阿婧這一件事。
晉王臉上笑容越發恣意:“那時我尚不知阿婧身份,她告訴我她幫我是想我替她做一件事,她要我打劫曲婧郡主的送嫁婚隊。所以,我在劫走新娘的同時,還帶走了中山王為她準備的天價嫁妝。”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中山王乃蒼國異姓王爺,他意欲嫁女鞏固自己的地位,但阿婧內心驕傲,從不願被人牽制左右。更因中山王寵愛妾室甚於正室,在孃親鬱鬱寡歡後,阿婧與中山王之間的感情更加淡漠。
晉王的目光落在容祁震驚無比的臉上,他的話語稍稍低冷,繼續道:“後來兩國交戰,我怕阿婧身份暴露便從未將她帶回京城,也不待在軍營身邊。那批嫁妝被用於雲記生意的第一筆本金。不錯,正是皇上要丞相去青州查過的雲記。”
他的話音一落,便見容祁驚得站了起來:“雲記的主子是你?”當初他讓顧辭暗中去查過,顧辭卻說雲記沒有問題。
容祁怔忡間,忽而便笑了,是啊,顧辭原本就是晉王的人,只要晉王不破口,顧辭又怎會告訴他實情?
晉王再次起身跪下道:“臣隱瞞皇上有罪,請皇上降罪。”
容祁沒有上前,目光直直看著地上之人,終是問:“為什麼?皇兄,你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朕?”
晉王低下頭,話語低沉道:“蒼國與我大梁歷來便不曾友好過,唯一聯絡便是交戰,幾乎世世代代如此。當年臣還是太子,若讓人知曉臣劫了蒼國郡主,並同郡主在一起,難免會掀起軒然大波,此為其一。父皇病後曾找臣密談,除卻各位皇叔在暗中蠢蠢欲動外,父皇還告訴臣,太皇太后雖為你我親祖母,她早年便一直希望二叔定王登基,而非父皇。一旦父皇駕崩,臣登基後,內憂外患便會一併爆發,屆時你我兄弟二人再無招架能力。倘若你我二人能有一人手握邊疆兵權,才能從根本上牽制封地的各位王爺,此為其二。”他頓一頓,含笑看向容祁,道,“父皇子嗣單薄,難得你我又是一母同胞,臣不希望皇上受到一點傷害,此為其三。”
容祁的眼眶微紅,晉王暗中壯大雲記,一來日後可以給阿婧一個新的身份,二來亦可以將雲記的資產作為鞏固江山背後的執行資金,即便國庫告急他也不必怕。
這五年來,因為晉王始終不願回京,容祁在心裡怨過他丟下他一人在京中苦苦支撐,卻從未想過晉王早早替他安排好一切,替他遮風擋雨,又不知晉王為了他沾過多少鮮血,只為他能安然坐擁萬里江山!
容祁艱難往前一步,扶住晉王的雙手有些顫抖,他曾猜想過很多,亦是想過晉王定是為他好,卻從不敢想他已為他考慮得這樣周到!
晉王握住容祁的手,笑著道:“臣曾同阿婧說,大業未成之前,臣不會成家立業,她等臣六年,臣此生不會負她。阿婧的身份,請皇上替臣保密。”
容祁含笑點頭,他們六年情分,不是旁人能夠熟知了解透徹的。
於容祁來說,只有羨慕。
晉王放棄太子之位,捨棄皇帝寶座,卻得了一心人,這已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而曲婧郡主為了晉王,拋卻榮華富貴,六年來甘願以丫環身份而活,這樣的耐力與勇氣亦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
“朕會同母后說,阿婧姑娘乃是雲記主人,相信皇兄能迎娶這樣富可敵國的女主人,母后定不會多說什麼。”
“多謝皇上。”晉王俯首扣頭。
“快起來。”容祁忙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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