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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連他自己都難以抑住。

孟謙也不強求他能夠抑制住。

他只勸了一句，看蘇折沒有止住的意思，就溫和的把他環在懷裡，輕柔的順著蘇折的後背：&ldo;師兄回來了。不會再走了。&rdo;

遲來了十餘年的晚歸，終於有歸。

孟謙的手久久撫在蘇折的背上。他能感受到對方隔著衣服傳來的溫度，感受到對方每一次抽噎的細微顫抖，他的手指流連過蘇折的後心，似乎就有無盡的感情從自己的指尖灌輸而入，無盡的感同身受。

孟謙的下巴輕抵著蘇折的發頂，學著蘇折方才的語調，孟謙也輕輕道：&ldo;對不起，小折。是師兄錯怪了你。&rdo;

對不起，小折，師兄在心裡錯怪了你那麼多年。

對不起，小折，你先天命相不好，師兄便在心裡對你提前有了警惕。

聽了這話，蘇折劇烈的搖了搖頭，將孟謙抱得更緊。

兩個人，都極盡貼合對方的溫度。

在慢慢理清當年和如今脈絡的同時，孟謙深深的後怕。

如果剛剛他心狠一點，如果剛剛他再憤怒一點，如果剛剛他出手再沒有分寸一點，是不是就會殺掉完全無辜的師弟，讓自己追悔莫及？

很多年後，孟謙對蘇折提到過自己的後怕。

蘇折卻只是一味的笑，笑的前仰後合，笑彎了腰。

&ldo;你怎麼會那麼想呢，師兄？你怎麼會那麼做呢，師兄？你人這麼好，你又對我這麼好……你怎麼會，你怎麼可能會傷害我呢，師兄？&rdo;

孟謙依舊有些介懷。

蘇折看著孟謙的臉色，掰著手指跟他分析：&ldo;你看啊，師兄，你把我制住後肯定要悲春傷秋的感嘆一下吧，對不對，感嘆的時間就夠你冷靜下來了，不會直接一抬手劈死我。&rdo;

&ldo;你感嘆夠了，跟我說我十惡不赦必死無疑，卻看到我流淚就心軟……就算我不流淚，難道你不是要好吃好喝送我上路嗎？你會不問我一句想吃點什麼，就讓我一直啞著嗎？&rdo;

&ldo;退一萬步，就算師兄真讓我一直啞著，那我吃什麼東西還要師兄餵嗎？師兄會不會放開我的手？我會不會寫字給師兄看？師兄會特意避開我的字跡，狠心不看我最後留下來的話嗎？不可能的，我知道，哪怕我是怪師兄，罵師兄，師兄也會看完的。&rdo;

&ldo;即便是師兄真的絕了我所有後路，一口一口的餵我吃飯，我還不會多吃一點，把自己吃撐嗎？師兄想讓我做個飽死鬼，但總不想讓我做個撐死鬼？你總要給我點消化的時間？我只要在那時候看看師兄，你的心就全軟啦！&rdo;

蘇折掛著&ldo;你真是想太多&rdo;的微笑嘆息搖頭：&ldo;從小時候就是，我做錯了事，你先是旁側敲擊要我承認，我如果不說，你就給我講個類似的故事。我還是不說，你就開始從細枝末節暗示你已經知道這件事……就算我死犟到底，只要事情不大，你也絕不告訴師父。&rdo;

&ldo;你在擔心什麼呢，師兄？你一直，一直都那麼願意給我機會。&rdo;

第七十一章

楚子沉吩咐蘇折去向白澤道別的那個上午，萬裡無雲，氣慡風輕。

他一直把蘇折送到山洞洞口，思索片刻，抬手把對方的肩膀壓住，並不提及這次拜訪，反而跟蘇折說起了有關自己的一點往事。

&ldo;蘇折，我當年國破家亡之事，你知道多少？&rdo;

蘇折一愣，注視了楚子沉一派平靜無比的面容幾秒，實在是不能明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