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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念俱灰之下只有揚手向山壯一指‐‐楚相你看啊，你看啊你看啊，有現場有真相啊！

山壯口中念念有詞，眉心緊聚，表情嚴肅，看來正是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他此時面板通紅，渾身上下都散出白色的蒸汽，就如同被放在蒸鍋裡的螃蟹。

楚子沉驚疑不定的挑了挑眉毛，這個瘦小乾巴的男人好像又縮水了一圈？

之前他還能算根晾衣服的竹竿，如今就只能當塊揉皺巴的鹹菜了。

&ldo;精神力的使用極其耗費精力和能量，脂肪只是一部分罷了。&rdo;柳文澤有些憂心的看著山壯：&ldo;當初他的腰身要兩人才能合抱，如今……唉。&rdo;

歲月是把殺豬刀，坑了組長，瘦了熊貓。

過了好一會兒，身上衣服全部濕透的山壯才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衝著柳文澤打了一個手勢，看來已經將情況穩定下來。

柳文澤連忙疾步趕過去，顧不上還癱在地上的山壯，隔著窗戶衝著教室裡看了一眼，一個男孩伏在桌上，手肘下壓著凌亂的書本卷子，看樣子已經酣然熟睡。

楚子沉也走過去看了一眼，那位瘦弱的壯士就在他腳邊躺著哼哼，初見時那雙醒目的白內障招子已經更加白內障。他看著這位仁兄，突然覺得自己微妙的感覺到了當初自己只剩一口氣吊命時，旁人看著自己的心情。

山壯一邊發出細若蚊蠅的嗡鳴，一邊小幅度的滾來滾去，濕漉漉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汗是油，跟地板fèng裡的鮮血混成一灘。好一副髒兮兮的尊容。

楚子沉：&ldo;……&rdo;罷了，旁人看他大約不是這種心情，至少他還很乾淨。

柳文澤確定了屋裡的學生此時出於安全狀態，這才蹲下去扶起山壯，也不嫌他衣服髒，動作小心翼翼：&ldo;怎麼樣，感覺還好嗎？&rdo;

山壯連眼睛都沒睜，只是吐出一個氣若遊絲的字來：&ldo;餓。&rdo;

柳文澤臉色猛然一變，迅速抬頭看向楚子沉，表情詭異糾結：&ldo;咳，楚相，此地汙穢，容我慢慢清理。您可否離開，免得冒犯？&rdo;

楚子沉溫和的笑了笑，彷彿沒看出柳文澤的為難：&ldo;我也曾困頓成泥，並不是沒見過這些，血腥而已，何來冒犯？&rdo;

柳文澤神色一緊，剛剛要說什麼，就被山壯抓住衣角。那瘦的幾乎脫了人形的男人竟然還盡了最後一點餘力撐起身體，霧濛濛的雙眼緊盯柳文澤：&ldo;不行！說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1）&rdo;

祖宗誒！盯著楚子沉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柳文澤雙膝一軟，差點就給他跪了。

看楚子沉的態度是絕不肯走的，他只好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掏出大一塊巧克力剝了皮塞到山壯的嘴裡：&ldo;……吃吧。&rdo;

隨即他抬頭看向楚子沉，苦笑著解釋：&ldo;有時抽取的精神力太多，會造成一定的精神紊亂，他可能會接收到一些別的腦電波和其他訊號，說一些此時附近電子裝置裡的東西，您見笑……&rdo;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已經把巧克力嚼化，可以含糊不清吐字的瘦子打斷。山壯飄渺無神的眼神還是看著柳文澤，喃喃道：&ldo;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2）。&rdo;

柳文澤：&ldo;……&rdo;你說什麼我沒意見，但你別看著我啊！

楚子沉沒讓柳文澤繼續尷尬下去，他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