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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卻不知情勢又有什麼變異?”
罕單櫓一指插在地下的金箭:“只是那一箭,柴師弟。”
柴甲道:“一箭如何?並未損及大師兄毫髮呀!”
罕單櫓搖頭苦笑:“你未身受,自是不解,柴師弟,人家這一箭,或可透胸穿心,或可插頸入顱,但是卻單挑起我肩頭上的一塊布絮,若非範朋友手下留情,心懷恕道,眼下光景,對我而言已是慘不忍睹了!”
呆了一下,柴甲似不敢信,他壓低嗓門道:“大師兄,你,你竟躲不過他這一箭?”
罕單櫓感慨的道:“誰不要顏面,誰不想爭氣?如若我躲得開這一箭,還會讓他挑破肩衣?
柴師弟,武學之道,勝負只差毫釐,而毫釐之差,便有生死之分,習藝多年,求的就是快上半步,看來範朋友是比我們早著先機了!“
想想卻又於心不甘,柴甲再次硬著頭皮問:
“那……大師兄,我們下一步又該怎麼做?”
罕單櫓目光投注對面的範苦竹,平緩卻有力的道:“謝過保全勿血之賜,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不禁渾身冰涼,柴甲沮喪的道:“大帥兄,我們……我們就這麼低頭認輸?”
罕單櫓臉色一沉,生硬的道:“柴師弟,人要識好歹,知進退,要明白仁恕寬容的道理,勿求己甚,範朋友能夠以德報怨,胸懷大度,難道我們師兄弟連這一點委屈也承受不得?
江湖恩怨正多,講究的亦是個情理,尤其你與範朋友之間原無深仇大恨,藉此化解乃是至上功德……“
柴甲咬了咬牙,碧瞳中神色轉趨灰黯。
“範朋友,善心必有善報,仁慈便是福緣,今夜多承留情,我師兄弟自當永誌不忘;黃沙之遙,湖水之濱,尚請有暇蒞臨,亦容我師兄弟略盡微忱。”
範苦竹的一笑裡包含著無限空茫,他的模樣更反映出內心的憔悴與冷澀:“罕兄言重;但求二位能體諒下情,以祥和替代暴戾,他日回憶,也是美事一樁,而黃沙之旅,端看今生幾何了……”
罕單櫓想說什麼,卻只嘆了口氣,再次以掌向胸,偕同柴甲雙雙逸去。
夜色更濃,寒風打著呼哨在樹頂掠過,連村頭那家破陋的小酒鋪,這時都已經燈息人寂,昏黑一片了……
第六章 鬥命
大清早。
又是陰沉的一天,又是灰翳的雲層低壓著人頭,更似壓著人心。
天空飄著綿密的雨絲,細細的,冰涼的雨絲。
範苦竹在這片斜坡上俯瞰著坡下的“大鵬樓”:“大鵬樓”不只是一座樓,它是由十三座樓宇所組合的一個小城,左右兩側相對並排著六座青磚,正當中打橫的一幢二層石砌樓房最為氣派,叫人一眼便可看出那是發號施令的地方,也是“大鵬樓”的樞紐所在。
每座樓房之間,都以白麻石鋪成寬敞平坦的走道,正當中的大路更是筆直爽淨,如果大路兩旁再加豎上坊門華表,則就有幾分朝天闕的味道了;一個靠驢馬馱運生意起家的江湖幫口,能有這麼一處舵子窯,亦委實不簡單。
雨絲飄落在範苦竹的髮際,飄落在他的眉眼,全身上下業已是透溼,但他卻似毫無所覺,只是那麼專注的凝視著這片櫛比相連的樓閣——樓閣是冷硬沉默的,樓閣中卻隱藏著鮮活的人,多少的愛與恨,情同怨,多少錯綜複雜的恩仇牽連,便由這些鮮活的人織布起來,木石無辜,該詛咒的是那些有血有肉卻沒有心的人!
灰色的天,灰色的地,範苦竹灰色的身影緩慢移動向“大鵬樓”正前的巍峨樓門,也只是剛剛湊近,門柱之後突然閃出兩個套著油布雨靠的壯漢,提刀橫攔於前。範苦竹神色平靜得近乎僵滯的停下腳步,默默望著攔路的兩人;這兩位互覷一眼,由那體格較為高胖的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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