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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嘈雜的大廳,一步一步朝著後頭的住院區走去,連按下電梯的手都是顫抖的,好幾次才按亮了7層的按鈕,她靠在電梯的角落,靠著冰冷的牆壁,腦子裡空白一片,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電梯,這一層人很少,只有護士和醫生在辦公室裡安靜的辦公。
田絲葵的闖入讓幾位醫護人員都被驚動,連忙迎出來:“這位小姐你走錯了,這層是專用病區,只有一位病人。”
“走開。”田絲葵冷冷地開口,眼裡只有走廊盡頭標著003的病房。“小姐,請回吧,這位病人不接受探視。”護士仍舊攔著,讓田絲葵動了火氣,一把將人推開,小護士猝不及防被推得摔在了地上。
另外幾位護士有些害怕但還是攔著她的去路,田絲葵伸手自然比她們好,一時沒有個輕重,連那位瘦弱的男醫生也被一同撂倒了。
當田絲葵跨過他們身體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醫生慌亂間口不擇言:“快,快給方先生打電話!”
一個方字幾乎戳中了田絲葵的敏感點,她霍然回頭,唇畔抖得厲害:“你們說的方先生是方閱執嗎?”她這麼問一字一句都咬得極重,幾乎將銀牙咬碎。
既然沉默面色各異,田絲葵揪住那位醫生的衣領,用力撕扯:“說話,是不是方閱執!”醫生大概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狂躁,幾乎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投降道:“是是是,是他。”
田絲葵鬆開手,腳下一個踉蹌,幸好扶住了牆壁才沒有摔在地上,她用力地摳住牆面,試圖讓自己站穩,指甲崩裂流出鮮紅的血液,也毫無知覺。
許久,她才緩緩抬起頭,朝著003的方向走去,病房門上有一面窗戶,田絲葵透過它看到了裡頭病床上躺著的人,一動不動,床頭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機器,一眼看去便覺得這個人大概病的很重,生死邊緣。
她就那麼站著,不敢推開門進去,隔著一道門,田絲葵就這樣直勾勾盯著謝長斐。他的時間就像是靜止了,和六年前一模一樣,年輕得很,白皙的臉龐,只是消瘦了不少,面頰微微凹陷,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房,更顯得瘦弱。
心臟從狂跳不止逐漸平復,捏著門把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氣,反覆幾次才終於將門推開,病房裡是濃重的藥味混雜著消毒水的氣息,她尤是不敢靠近,害怕再往前一步,床上的人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田絲葵用手背抹了一把,溫熱的淚水鋪了一臉,根本擦不乾淨。病床上的人鼻子裡插著氧氣管,手腕與胸口粘著無數根連線著儀器的線。
田絲葵伸出纖細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到謝長斐□□在外的手腕,他的體溫這樣冰涼,要不是心電圖上一下一下穩定的心跳,她幾乎要以為這根本不是個活人。可觸覺這樣真是而細膩,讓她兩千個日夜的四年化作實體,呈現在她面前。
“長斐…長斐…”確定面前這一個人是真實的活著的,田絲葵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手裡握著謝長斐的大掌,握得那麼用力那麼緊,不敢鬆開手,不敢放開他。
她趴在床頭嚎啕,哭得歇斯底里,病房外頭的護士就好像看熱鬧一樣,圍著房門即不敢進來,也不捨的離開。
她們有些不敢相信,裡頭那個痛哭流涕彷彿一個孩子的女人,就在剛剛那麼粗暴的把她們打得滿地找牙。
“對不起!長斐對不起!我現在才來找你。”她哽咽著,斷斷續續地傾訴,“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恰巧謝母回來,一眼便看到了床頭的田絲葵,嚇得魂飛魄散,幾步上去就要把她從地上抓起來:“你怎麼會來?”
田絲葵雙眼紅腫,眸子也是猩赤一片,模樣還真有點嚇人,謝母被她看得心虛。“謝阿姨,為什麼不告訴我長斐還活著?”她質問。
“我早就說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