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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頭都沒法抬起來了,因為男人視線的壓迫感實在太過強烈灼眼,秀錦甚至覺得就算是熾熱的太陽擺在她的眼前,恐怕都沒有這個男人的威懾力和壓迫感更為強大。
這種被發覺後自制心不能自抑的羞恥感令秀錦感覺渾身發燙,好像火將她的肌膚給烤熟了般,透出點點斑駁的紅痕。
“這女娃兒倒是很有趣兒。”太皇太后略帶一絲興味的口吻響起來,讓秀錦全身覺得更為炙燙。
之前他也說過她有趣兒,就連葉妗蘭葉姐姐,也拿過那種看小寵物的眼神看她,好似她是一件頗有些意思的玩意兒。
秀錦是真不覺著自己身上哪一點讓人覺得有趣了,但既然有這種想法,秀錦心想,或者她身上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嗎?她倒是想要問一問,她的有趣點是何處,可秀錦就這點芝麻綠豆大小的膽量,自然是不敢問的,因此就這麼縮著肩膀,沉默不語,像是幼嫩的困獸在幾經掙扎後徹底變得疲倦,只耷拉著小腦袋瓜,一副認命的模樣。
“朕看中的,自然不差。”他用笑得眯成一條縫的眼朝秀錦這邊看過來。
秀錦仍垂著頭,她看不見男人是用怎樣的眼光在看她的,而秀錦心裡其實是不想和他有任何關聯的,但這種想法不過是少女殘存的一些小任性,想一想就過去了。隨後,秀錦就思考起他說這短短几個字來,然而思來想去,秀錦還是無法被此刻這個冷靜說著明顯瞎話的男人和那個微笑著輕輕鬆鬆就把她的下巴給卸掉的男人聯絡在一起,秀錦但凡稍微用心想一想,就會覺得這人的脾氣實在是陰晴不定,恐怖至極。
聽得男人的回答,太皇太后倒是很配合地笑了兩聲,氣氛稍微有了些許緩和,她望著男人面帶微笑的臉,緩緩道:“哀家剛才細細瞧了瞧這女娃,確實同你之前養的那隻小頑貓兒像得很。哀家倒是挺滿意的……不過方才兒媳似乎是去了明瀾宮,你倒是可以問問這小女娃,你母后是個什麼態度……”
太皇太后說罷,她身旁的老婦就斟了一杯茶遞到她跟前,太皇太后順勢接過來,用纖長的鎏金玳瑁指甲套抵住瓷白茶杯底座,唇輕輕觸碰到杯沿,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一旁垂頭當縮頭烏龜的秀錦身上飛快掠過,遂後收回目光,垂眼小嘬了一口。
“母后怎麼想朕是知道的,不過既然朕金口已開,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了。畢竟朕還不想剛登基就給人留下個出爾反爾,不守信諾的名聲來。”他用一種慢悠悠的腔調說著,語氣滿不在乎,就只是為了應付般隨便敷衍扯了一個謊, 而瞎扯還能扯得這樣振振有詞,理所當然的,這世間確實也是極少人能做到了。
而這人偏還是這世間的主宰。
秀錦又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憂傷感,她一想到自己是要和這樣可怕的人物打交道,恐怕還得打一輩子的交道,秀錦這心啊……就拔涼拔涼,涼的她都做不出反應來了。
而太皇太后仍是那十分微妙的態度,對於他的話並不怎麼上心,倒是又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秀錦,僅僅只是一眼就立刻把目光挪回來了,之後不知怎地,忽然就手扶額頭,眉心皺的攏到一處,一邊聲音懨懨地說道:“天熱得哀家都有些受不住了,還是年輕人體力好啊……”說著,作勢要起身來,旁側的老婦立即跨前一步,伸手攙住老人家的臂彎,太皇太后順勢起身來,人轉過身,側身對著男人說道:“哀家就把這時辰留給你們年輕人吧。”
秀錦本是一直低頭裝死,哪裡想到太皇太后突然出這麼一大招,頓時驚住!
她猛地抬頭,太皇太后的視線已經從秀錦身上早就移開。
老人家說話算數,說要離開,立刻毫不猶豫地就離開了。
這亭內走了老虎,卻還有一頭獅子鎮山,作為可憐無辜的一隻小白兔,秀錦哭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