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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風自嘲地笑了笑,只是不小心看錯了就讓她如此不知所措,她真是太沒出息了。她把手插入口袋,緊緊貼著身體汲取熱氣,在冷風裡站了會,毅然打車回家。
陸小風回到家後洗了個澡,然後給自己倒了杯熱牛奶拿在手裡捂著。她坐在沙發裡無聊地看著電視,果然,晚間新聞裡報道了下午的案件,大加讚揚了警方的辦案能力,保護了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嚴隊接受了採訪。
不過奇怪的是並沒有在新聞裡提及有警察也受傷的事。
陸小風坐等了一晚上,蘇致若都沒有回來,她覺得有些奇怪,心中的不安像是肥皂泡沫越變越多,有一層朦朦朧朧的黑色霧氣包圍在泡沫四周,然後一點點浸染了那些潔白的泡沫。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陸小風毫不猶豫地按下電話號碼,蘇致若關機,她只好發了個簡訊過去讓他回個電話。
第二天陸小風在沙發上醒來,一起來她就跑到蘇致若房間敲了敲門,開啟後看到裡面的床鋪平整乾淨,冰冷冷的沒有人睡過的氣息。回到客廳,手機裡沒有一條新來簡訊,也沒有未接來電。陸小風試著又撥打了一次,還是被告知對方關機。
就這樣蘇致若莫名其妙失蹤三天。
三天下來她已經記不得自己打了幾個電話過去,發了幾條簡訊過去,但全都石沉大海,然後那種不安的感覺變越加濃烈。她很想問問嚴隊打聽下訊息,可還是忍住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晝夜溫差很大,晚間的風很大,陸小風裹著毛線披肩站在陽臺上看著小區裡的路燈,有些人家吃過晚飯後在樓下的花園裡散步,可不多時就耐不過冷風趕緊跑回家去了,只有幾個孩子還在那裡興致高昂地圍追在一起和一直拉布拉多犬嬉鬧著。然後視線裡出現了一個頎長的身影,制服已經換掉,一如既往是和他囂張的風格相符的黑色夾克,拉鍊開著,他穿得極少,裡面只有一件白色的T恤,冷風就這樣呼呼地灌進他的胸口,把夾克鼓吹得猶如斗篷。他低著頭,拖著步子,在某一盞路燈下停住,狗狗從他身邊跑過,停下來圍著他聞了聞,又衝他叫了兩聲,見他沒反應又無趣地跑開了,後面的孩子嘻嘻哈哈地追上來與他擦身而過。
陸小風在樓上看了他好一會,他就保持那個樣子默默地站著,又過了會才繼續抬起腳走進樓裡。
陸小風敏銳地感覺到蘇致若的不尋常,她快速回到客廳,調整了下情緒,站在門口等著那扇房門被開啟。
時間被慢慢劃長,陸小風總算聽到鑰匙插入鎖孔旋轉的聲音,然後,門終於開了。
她立刻像剛才想好的那樣笑著說:“回來了,今天外面好像很冷……”
蘇致若抬起頭的瞬間,陸小風突然住了口,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那張白得發青的臉,明明還不是寒冬,他全身上下卻散發出深冬枯朽般冰寒的氣息。
陸小風很快恢復鎮定,接著說:“我晚上煮了湯,要不要喝一點,很暖的。”
她站著沒動,看到他彎下頭慢慢換了鞋子,走到自己面前。陸小風抬起頭,這麼近看才確定他的臉上真的一點血色都沒有,本來就夠小的臉看上去更可憐了,臉嘴唇都凍紫了,額前的劉海落在眼睛裡,眼睛裡充滿了可怖的血絲。
這是種什麼樣的眼神?
那雙漂亮的狐狸眼裡不再是自信的華彩,只有說不出的黯然和自我否定的恐懼。
怎麼回事?陸小風剛要說什麼,突然發現蘇致若眼神中微妙的波動,緊接著他一下子把頭倒在她肩上,突如其來的重量讓陸小風不由往後退了一步,可腰間有一雙手及時穩住了她的身體,緊接著她感到從他身上有無數的寒氣透過衣料傳到了她的身上。
她沒有推開他,只是遲疑了下問:“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