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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太后動怒,胡院判立即跪下道:「老臣惶恐。」
「時疫乃疑難雜症,因癘氣疫毒從口鼻傳入所致,有強烈傳染性。其發病急劇,證情險惡。[1]實在是並非一日兩日可見成效。太后日日召見老臣,老臣亦是日日盡心竭力。無奈醫術有限,時疫變化多端。還望太后明察。」
顧瑾棠嘆了一口氣,只說:「胡院判辛苦了。」
胡院判隨即道:「老夫不敢當。」
顧瑾棠卻又道:「院判大人也知道,二哥一直在前線抗疫。百姓均流離失所,實在叫人心痛。不知胡院判可否前往保定府,與二哥一同抗疫。也表了胡院判昭昭忠臣之心。」
顧瑾棠咬唇,又道:「這一路一路流離辛苦,令夫人與令小姐就不去了罷。」
胡院判當即臉色一變。荒謬!
他乃是太醫院院判第一人,又是太后的御用太醫,怎麼可能隨意去保定府那樣危險的地方!
胡院判便看了太后的神色道:「……老夫年歲已高,恐怕去了也有心無力,幫到顧大人。還是不去添亂了罷。」
顧瑾棠一甩袖口,「陛下和太后都為時疫煩心,院判大人莫不是畏戰?」
胡院判臉色難看了些,「醫者父母心。……自古哪有醫者前往前線抗疫的道理?連太后和陛下都沒說什麼,五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
「胡院判。」太后道:「你從前功勳卓著,所以皇帝才給你院判的官職,只是疫情兇險,顧二身為將軍尚且在前線,你更是醫者。棠姐兒說的有理,你自應當做些什麼。」
「這……」胡院判嘴唇微顫,他倒不是怕。卻是不敢想像疫情有多兇險!
顧二將軍抗擊得有多艱難啊!
胡院判頓時冷汗涔涔,也跪下道:「老臣自是明白太后意思。只是老臣年歲已高……若是派年輕的去,恐怕效果更好。」
顧瑾棠冷冷彎了彎唇角。
太醫院也是一幫尸位素餐的老東西。
顧瑾棠則對他道:「這話也不錯。我身子不適,想請一位叫謝畚的年輕太醫為我診治。煩請胡院判替我安排。」
胡院判當即警醒道:「誰?!」
顧瑾棠軟聲道:「——謝畚。」就是姬刑說的謝畚。
胡院判的目光落到顧瑾棠身上顫抖了一瞬,則道:「謝畚只是個年輕後生,醫術不精。若是顧五小姐身子有恙,我自當為小姐找更好的。」
顧瑾棠抿唇,目光堅定:「我就要謝畚。」
就連太后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胡院判只能道:「謝畚近日告假了。」
「方才胡院判不是說可以為我安排年輕太醫?」
胡院判一抿唇,只是覺得這顧五小姐好生無理!也不過是國公府一位嫡小姐,就感到侍奉皇家的太醫院這般頤指氣使,不知曉內情的,還以為是什麼公主妃子呢!
胡院判咬牙,面色發白,「老臣這就為五小姐安排。親自派人去家中,宣召謝畚回宮。」
顧瑾棠彎了彎眼睛,「嗯嗯。辛苦。」
顧瑾棠又對太后道:「太后,您身子不是也不好嗎。不如請這位醫術高明的胡院判就在宮中住下,隨時為您診治。」
太后原本目光中還帶著疑惑,但看清了顧瑾棠澄澈的目光以後,瞬間明白了棠姐兒的心思。棠姐兒這是想……軟禁胡太醫?加快時疫方子的速度?
太后便抿唇,一笑:「棠姐兒說的有理。就按你說的來罷。」
福臻嬤嬤也含笑:「顧五小姐有心了。」
胡院判身子卻徹底虛了下去!
顧瑾棠便衝著太后會心一笑,又道:「就辛苦胡院判大人加速請謝畚過來了。這段時日就辛苦院判大人先留在太后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