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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刑眼底閃過一絲茫然,譏諷勾唇,「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顧瑾棠軟軟嘆氣道:「所以你現在失望了吧。」
顧瑾棠看著他,說:「當時真不應該救你。」
姬刑冷笑:「五小姐後悔了?」
顧瑾棠挑眉,唇瓣開闔道:「我後悔做什麼?你現在和廢人有什麼兩樣。」顧瑾棠故意激他。「你難道現在還想著出去做壞事?真是不自量力。」
他冷冷迫視著她嬌小的下頜說:「我會走。」
顧瑾棠覺得這個人又捱了打,又捱了一整天的餓,心性還是如此之高!
「飯沒有了。」顧瑾棠低低的垂眸,像談論交易那般說:「你跟我保證一個事兒,我問,你答。我就來幫你解開繩索,還你自由。好不好呀?」
姬刑薄唇輕抿,黑眸定定看著他。他沒想到顧瑾棠這麼天真,以為自己會幫她。
顧瑾棠就自顧自的嘆息道:「我問你,治療時疫的方子,為何現在還不見眉目?如果有你在,太醫院大抵多久能拿到結果?」
太醫院多是寒門出身,曾經一度,掌控在姬刑手裡。姬刑恩師就是朝中寒門子弟的領袖,既然他死了,但姬刑作為他老師最好的一把刀,顯然在朝中還是有影響力的。
姬刑冷笑:「顧瑾棠,你真是天真得。太醫院的人只是太醫,是凡人。他們可不是你哥哥,那種救世的神。」聲音顯得涼薄、又譏諷。
顧瑾棠:「我知道啊。不過春瘟秋疫,瘟疫眾一般病者是,又謂天行時疫。治有三法:宜補,宜散,宜降[1]。總有解法。二哥現在身在保定府,不方便。」她說:「你就當和我做個交換。」
姬刑冷冰冰看著她,「為什麼是你?」
顧瑾棠在心裡無聲道。自然是因為找我——最快。
前世保定發生一場瘟疫時,姬刑還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寒門少臣,還沒有露出他冷酷大奸臣的真面目。
當時姬刑親自入駐太醫院,督促太醫將方子研製出來。一路流浪的少年臣子總是什麼都會一點,她記得,他前世也是會點醫理的。
姬刑微微笑著說:「我沒這麼大本事,五小姐。」他現在連溫順無害都懶得裝,勾唇看著顧瑾棠的眼神全是陰鷙冷漠。「更何況,我對救人這種事情,也不感興趣。」
顧瑾棠懶洋洋的說:「你不幫忙也沒事。那我走啦。我讓康王把這裡封鎖起來,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囚禁的日子罷!」也省的你整日和外界通訊!
說完顧瑾棠就起身轉身就走。
姬刑冷冷皺起眉:「等等。」
顧瑾棠沒理會他,他冷漠的盯著地板。
姬刑:「你給我把繩子解開。」
做夢呢吧?顧瑾棠心想自己才不可能這麼做。
她俯下身,吹滅了這裡的燈火,抬腳就準備繼續走。
顧瑾棠走的時候還專門拿走了他的藥。姬刑發病起來的時候,傷口如同烈焰焚燒一般,很痛苦。
她就當成自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
姬刑骨節分明蒼白到透明的手指緊緊掐住了床欄邊緣,見到顧瑾棠即將走出房門時終於又聽到兩個字:「找死。」
顧瑾棠:「………」
接下來數日,顧瑾棠一直關注保定府的訊息,但卻是毫無所獲。大哥顧予寒也開始逐步接手疫情的事兒,但由於朝中公務繁多,顧予寒也不會和她同步事情發展到了哪一步。
蕭策年紀已大,執意不出面解決時疫,誰也拿他沒有辦法。
——她只是聽院子裡的人說,沒有人給姬刑吃的,姬刑就自己存著春日的雪,還有廊簷下的水,拴著他的繩索都已經被磨細了一圈。想來這麼久的流浪歲月,早已鍛造了姬刑堅韌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