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5 頁)
你做什麼,我只能看著你慢慢踐踏我的一切——但是,這是最後一次,因為我的一切已經所剩無幾。”
玻璃窗外的天色暗沉一片,不大不小的雨點淅淅瀝瀝地打在宿舍樓外的梧桐樹葉上,幾絲冷風吹進來把寫字檯上的語法課本吹得沙沙作響,房間裡漆黑一片。
“嗨!你睡了嗎?”阿蜜莉雅今天在我回來之前就回來了,很難得。
“沒有。”
“嘿嘿,難得你會搭理我。”她翻身從床上坐起,弄出很大的聲響,“下午我在一家酒吧看到你了。”
我嘆了口氣。
“你去那裡作什麼?恩?作什麼?”她的口氣開始興奮起來,也有些不懷好意。
我經過幾年的離家生活,對於這些心懷叵測早已相當熟悉,也學會不在意。
我沒回答只聽她又笑著說,“那個酒吧我經常去,我認識Jeff。下次我帶你去,喝酒可以打折,噢,我今天去幫Jeff打掃了他的屋子,你要知道,墨西哥人可以把馬廄當成睡房,但是我不能容忍,因為有的時候我也會睡在那裡。”她說著躺回床上又笑了起來。
我爬下床開了檯燈,把沙沙作響的語法課本放進抽屜,睡不著打算再看點書,翻出芬蘭語的常用詞彙,老實說去那裡用英語也是可以交流的,但是那邊的教授上課又固執地只用自己國家的母語,所以不得不再入一門語言。想起自己以前學法語的時候,每天只有五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連去食堂吃飯都在恍恍惚惚背單詞……
“喂,你開臺燈我怎麼睡覺。”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正玩著手機,“等你睡的時候我會關的。”
“好,那我現在就要睡了。”她把手機丟開看著我。
我沒跟她計較,跟這些人計較起來會歇斯底里,我關了燈坐在視窗吹涼風。
“嘿,其實我挺喜歡你的。”阿蜜莉雅說,“你永遠都不會跟我們爭東西。”過了一會,我以為她睡著了,倒是聽到她又笑著說,“你認識Jeff酒吧的老闆嗎?”
“不認識。”
“是嗎?我以為你認識他,他看到你便追了出去。哦對了,我記得Jeff喚他叫Elvis Xi,真可惜你不認識,是個相當出色的中國人。”
那天清晨起來,天空還在下點小雨,窗臺上的兩塊鵝卵石被雨淋得涼絲絲的,我拿了放在桌子上壓著書,今天要去學校的行政大樓處理一些轉學的零碎事宜,然後將一部分書籍和衣服先行郵寄到芬蘭。
下午去郵局的時候在校門口看到葉藺,他在學校石道旁的木椅上坐著,我走過去坐在他身旁,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離開的時候他輕聲說了一句再見。
從郵局回來,沒有回學校,舉步朝古老的古地走去,二十分鐘後來到了那片以前經常與克莉絲汀寫生的老舊城堡,羊腸小道,樹陰層層,殘橫斷亙,法國人自己已經將這裡遺忘,遊客更是甚少來這裡遊玩。
古樸的華舊,描繪了多少次還是無法描摹完全中世紀那份古老的美麗,這一次沒有畫具,上次在這裡作的畫也只作到一半。
穿過中間白色的雕花拱門,裡面的一些地面已經被時間侵蝕到看不出原形,走進更深的庭院,突然想起前年放在古牆上的水晶手鍊,送給克莉絲汀的禮物,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裡。
緩步前進,回憶著以前的所有歡樂與痛苦,隨意尋找那條水晶手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思緒沉念間忽然一聲巨響,四周景物劇烈戰慄,黑煙,四飛的建築物碎片,然後腳下驀然一空,直直墜落。
“塌方”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詞,連尖叫都來不及,恐懼瞬間漫過全身。
當碧藍的天色消失在眼前,一道黑影閃過。
昏沉中,一股青苔的腐朽氣味撲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