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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美子和兒子戶頭上的錢。結果,從1996年開始不到兩年的時間裡,我在扒金庫賭博店裡共輸掉了總額超過兩千多萬日元的鉅款,那就相當於一輛豪華的賓士600。如今反省,我簡直太糊塗了,可人性就是有這樣的弱點。還好,在那期間,我每個月交給妻子的七八十萬日元的生活費從來沒有少過,這是唯一令我感到安慰的事情。不管發生什麼情況,我也絕不能讓妻子和兒子為生計發愁。當然,妻子和兒子的存在,從很大程度上阻止了我繼續墮落。
第十二章 真相(4)
就在我終於決定不再繼續去賭下去之前,在那家扒金庫賭場,我認識了上海人託尼。
他在那家賭場裡當店員。本來由於使用假卡的中國人犯罪猖獗,好多扒金庫賭場都在門前貼上了“中國人禁止入內”的告示。但隨著機器效能和防範裝置的更新,原來很容易的作弊變得越來越難,隨著東京等大城市的中國犯罪團伙急劇減少,扒金庫賭場對中國人的戒備就不那麼嚴重了。更主要的是,在新宿附近,從事色情、餐飲等行業的中國人人數大增,錢來得容易,好多人又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於是,歌舞伎町的多家扒金庫賭場不但撤去了拒絕中國人入內的拒絕招牌,反倒僱用了一些中國人做服務員,以便照顧那些有錢但日語不流暢的中國顧客。託尼就是其中之一。
託尼是上海人,從外表上看,是那種江南風格的敦厚而文靜的男人。至於他為什麼叫託尼,據說是因為他長得有點像香港演員梁朝偉。他的日本同事中,有個傢伙是香港電影的狂熱影迷,是他發現了這點。託尼本來的中文名字用日語讀起來很拗口,那個影迷就用梁朝偉的英文名字託尼來稱呼他。時間久了,大家都這麼稱呼他,託尼就成了他的新名字。我留意過他,發現他留起唇上的鬍子,真的有點像梁朝偉,神色溫和,令人感到親切。和他說過幾次話之後,我又知道他和我同齡,便覺得更加投緣。
有一天,我像往常那樣正陶醉在遊戲當中,託尼過來更換我面前的菸灰缸。他突然附在我耳旁輕聲說:
“掙錢不容易,省著點花吧!在外國沒錢花的日子可不是滋味。你繼續這樣下去,很容易走向犯罪的。”
託尼和我一樣,是1988年留學來日本的。別看他表面斯文,據說年輕時脾氣非常暴躁,因為打架傷了人,還在國內受過短期的刑罰。他後來還對我講了他在日本這幾年的經歷:來日本的第一年,他在學校認真地上學,可是到了第二年,打工掙的錢交了學費之後,又變成了零資產。而他還有個喜歡聽音樂的愛好,主要是英文老歌,他寧肯削減自己的生活費,也要省些錢去買唱片。如此一來,他的生活相當拮据。最後,他終於決定放棄學業,全力賺錢。學生簽證過期後,他變成了黑戶口,在建築工地等處拼命打工。
我曾問過他:“真有點不可思議,這麼多年,你都一直這麼辛苦的打工,沒想到做什麼壞事?那樣的話,掙錢不是更容易嗎?”
他依舊溫和地笑著回答我:“錢這東西,當然是想多掙,但我還真的不想發不義之財。我的那些上海同鄉看到我在工地上賣苦力,都罵我無能,讓我多動動腦子。他們要麼靠在扒金庫賭場裡做手腳發財,要麼靠偷東西、賣賊貨。結果呢,我認識的說這些話的傢伙,一共六個人,四個因為做壞事被抓住遣送回國了,兩個在監獄裡服刑。賺了錢又能如何?在牢裡怎麼花?我本來是個黑戶口,風險就大,再去做那些犯法的事,風險更加大。我覺得划不來,還是老老實實打工為好。”
我笑著說他不像上海人,因為我熟悉的幾個上海人有兩個特點,一是小算盤打得精明,二是有強烈的物質貪慾。不過,經過一段的交往,我心裡卻生出一種直覺:這個人應該值得信賴。如果我真的需要找一個在歌舞伎町街頭導遊的幫手,託尼會是我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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