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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袁繼業來府中與母親談事,母親有意撮合他與袁繼業的女兒,便要他前來奉茶。
那次,母親只當袁繼業來普通拜訪,叫他一來一回,只是想他與袁繼業有個照面,留有好印象。哪知那一次袁繼業是真為正事而來,他那邊茶還沒泡好,母親與袁將軍就已經談得入神。
當他泡好茶站在門外的時候,母親與袁繼業談得正關鍵,安勍一時不知該不該進,只有站在門口稍作等待。
也就是站著的那一點點時間,讓他聽見了那件事。
當時,袁繼業只是略微一提,只與母親說自己掌握了呂丘年為亂的證據,但是時機不到。等時機成熟便會呈交母親,她說當時的時局莫辨,危險叢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當時,他也只是一聽一過,沒有放在心上。哪知沒過多久,朝中竟傳來袁繼業袁繼山兩人通敵叛國的訊息。
母親情急,卻也拿呂丘年沒有辦法。
安勍曾經想過,她們二人被殺掉,也許就是因為那時所提及的原因。至於事後,母親也曾經派人找尋過袁繼業生前所說的證據,奈何袁繼業家已被抄,親人盡誅,最後只能無果而終。
安勍心道,袁繼業是兩年前出事的,證據同樣也是兩年前丟失的。
而羅侯,也是兩年前回到析城的。
世間真有這樣的巧合麼……
安勍手指輕輕敲打石桌。
“你先下去,我要獨自想一想。”
“是。”成泉行了一禮,退出院子。
安勍獨坐亭中,腦中思緒紛紛。
他有一種感覺,一種很強烈的感覺——羅侯與袁繼業的死因有莫大關係。至於具體是什麼關係,他還猜不到。不過,一定離不開呂丘年。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當年羅侯憑白消失的兩年就好解釋了。他,以及其他身手高強的將士,應該是被袁繼業叫去為她單獨做事。
至於做什麼事,想來便是搜查呂丘年為亂的證據。
兩年之後事發,袁繼業袁繼山相繼死亡,羅侯也出了事,回到家鄉。這樣以來,時間剛剛能對上。
羅侯活下來了,在那次浴血爭鬥中保住了性命,這是至關重要的。
安勍對羅侯有無數的疑問。比如,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有誰一起活下來了。
還有,他帶著什麼東西活下來了……
“羅侯,看來於公於私,我都要親自與你一會。”
安勍站起身,他的長髮散落垂至腰間。青色的月光照耀在他雪白的狐裘披肩上,泛出道道銀絲。
他抬頭眺望明月,細長眼眸中月華留影。
“羅公子,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想,那你膽子,可真是太大了……”
……
都城相府。
一匹黑馬夜下而來,門前駐步。
馬上下來的人解了披風,侍衛將馬牽走,開門讓來人進入相府。
深夜,相府裡幽深冰冷,寂靜一片。
讓人奇怪的是,一路走過,除了看門的兩個,碩大府邸竟看不到一個護衛。
按理說,這樣的一個官員,府邸應該重重護衛才是,可是相府偏偏就沒有護衛。
熟悉的人都知道,呂丘年府中不設多餘侍衛,她府內高手在沒有命令的時候,皆不得擅自入府。
而她自身的安全,僅由兩人負責。這貼身保護的兩個人,是一對姐弟。從呂丘年擔任丞相一職開始,跟隨呂丘年已經有十年之久。
這對姐弟有個頗為有趣的名字,姐姐叫風滯,弟弟叫風止,均是諧音“瘋子”。
沒有人知道他們身手如何,因為沒有人見識過他們出手。不過,呂丘年任官十餘載,遭受刺殺暗算不計其數,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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