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2/5 頁)
背面是他側面的輪廓。她近日親手雕篆的。
“謝了。”景林接到手裡,凝視著她絕美的容顏,“日後照顧好自己。”
“嗯。”炤寧頷首,心裡酸楚,面上則綻放出璀璨的笑容,“你也是。”
“那——”他要道辭。
炤寧則打斷他的話,“得空寫信給我。別走太遠,偶爾回來看看。”頓了頓,弱弱地加一句,“好不好?”
景林對她柔和地笑了,“只要我還健在,就會隔三差五給你來信。”
他只答應寫信。
他不肯再回來。
炤寧心頭酸楚難忍,低下頭去,抬起手來,用手背遮住眉宇。
他是第一個,情分仍在,卻選擇與她訣別。
他們要眼睜睜地遠離彼此,經歷一場生離。
日後不論是關山萬里亦或咫尺之隔,都不會再見。
“我還沒死呢,你難受什麼?”景林沒正形地笑著,“日後你要母儀天下,我是天涯浪子,不需再見。不見最好。”
炤寧用力呼吸著,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她放下手,“你——看著辦吧。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我怎麼想是我的事。幾時路過京城的話,記得打個招呼,我不會笑你食言,只有感激你肯與故人再聚。”
“行啊,我記下了。”景林仍是含糊其辭。
他永不會忘記她的灑脫不羈、倔強任性,不會忘記她的強顏歡笑、沒心沒肺亦或喜氣洋洋。
不會再遇見比她缺點更多的女孩,更不會再遇見比她勾人之處更多的女孩。
他餘生都會銘記這美得過分的女孩,餘生再不要見到這個他深愛的女孩。
有何必要?
來年再相逢,不過是看到她母儀天下、兒女承歡,那是她該得的,但與他有何關係?
就讓所有的記憶塵封在他未曾老去、她芳華極盛時。
景林語速溫柔而緩慢,“好好兒過下去,記得我一直在看著你,盼著你過得好。”
炤寧哽了哽,沒辦法應聲,只能用力地點頭。
景林微笑,“彼此餘生安好,才不負相識一場。”他笑意漸濃,悵惘亦更濃。
他的手遲疑片刻,終究是緩緩抬起,落在她肩頭,輕輕拍打兩下,“珍重。回去吧。”
相識以來,這是他與她最親近的一個舉動。
是首次,亦是最後一次。
語畢,他蕭然轉身,闊步離開,登上船隻。
他沒有再回眸看她。
炤寧站在原地,目送他乘坐的船隻遠去,直至消失在煙波盡頭。
有些事,她應該試著弄清楚,但一直沒去做。因為不需要,因為他只要她沒心沒肺地與他相處。
他心裡的天地,寬闊浩瀚,獨獨容不下羈絆、後悔。
做何事都要做到極致,例如以往的付出、今日的訣別。
她相信,他這樣的男子,不論到何處,都能活得風生水起、恣意逍遙。
並不擔心,只是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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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景林之後,獨處的時候,炤寧好幾日鬱鬱寡歡,直到聽聞韓越霖與昭華公主的吉日定下來,心情才稍稍好轉。日子定在了八月下旬,正值秋高氣爽、桂花飄香。
昭華公主那邊,終於說動了皇帝,召顧大夫進宮為他把脈,開了調養的方子。
而景林在離開之後,把太子送上了絕路——何盼雲曾經想要用到炤寧身上的毒藥,他命心腹給太子用了一點兒。
太子的症狀不似何從雲那般嚴重,只是雙腿失去了知覺。
景林沒多想,只是覺得腿腳不利落的人更便於照看,他不給太子留下自盡的機會,就是要太子半死不活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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