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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後繼無人,卻不必去操心王家。
疼愛蓉姐兒也有幾分是做給孫蘭娘瞧的,她不搭手照顧妍姐兒,也有跟媳婦別苗頭的意思。沈大郎是潘氏頭生兒子,還是唯一一個兒子,寶貝了那麼多年,娶了個媳婦進門竟沒給添一個小孫孫,兒子還向著媳婦,她這裡還沒說上兩句,牛脾氣就上來了,護媳婦護得老孃肝疼。
沈大郎話雖不多,人卻明白:“秀娘來只有好的,你且看娘還盯不盯住你。”老實人也是精明的時候,蓉姐兒正是要人看的年歲,她又跟潘氏親近,沒道理看了外孫女卻把親孫女扔到一邊,潘氏不沾手也得沾手。
蘭娘正好趁著得空把全付精力放到熬蠶上去,沈家因著根上不是本地人並不會養蠶,可孫家是在濼水鄉下的,家裡幾代養蠶織布,幾個姊妹都靈巧,若不然潘氏也不會叫媒婆去她家裡說合。
清明採完了茶,就到了熬蠶的時候,孫氏跟幾個鎮上一道養蠶的人家租了空屋一齊熬蠶。家裡人人都不閒著,能看孩子的就只有潘氏,她也是個閒不住的性子,一向同間壁開角店的陳阿婆要好,便拿了自家滷的雞爪醃的脯肉去店裡販,也好賺個零花。
秀娘一回來就被潘氏叫了去幫著剝花生,拿油炒一炒撒上鹽粒兒就是最便宜的佐酒小菜,手掌心那樣大的碟子,一碟兒擺上二三十粒,倒好賣個三文一碟。
秀娘手裡的錢還沒動過,不意竟有了這樣的新財路,繡件兒做的慢賣得賤,整個鎮子的大姑娘小媳婦哪個不會繡,給貨郎五文一方的收了去,還不如一碟子花生得利多。
她是急於賺幾分銀子回來的,沈家的錢全捏在沈老爺手裡,潘氏就是想多做點小本專賣也無本錢,只好用個百來文買點花生回來,炒好了再拿出去賣。
秀娘動的卻不是這個腦筋,若是炒花生好賣,那自然米糰子滷雞爪子都好賣,她把半鍋花生炒好了,盛在乾淨食盒裡送到陳阿婆的腳店裡。
陳阿婆家把屋子的牆打通了,臨街開了個腳店,掛上布番做起生意,不過也就是沽些酒,賣與船家腳伕,或是街坊四鄰打上一角配飯吃。
她家裡原也推了車出去做生意,廟會節慶很能賺上一筆,後頭家裡富了,置了綢機僱人織綢去販,才停了這個營生,腳店留著就是給陳阿婆消遣的。
一間院子就只有陳阿婆跟一雙孫子孫女住,她兒子媳婦在鄉下蓋了大屋,每到這時候便盯了鄉間蠶農熬蠶,秀娘抱了蓉姐兒過去,陳阿婆的孫女兒寧姐兒比蓉姐兒大上幾月,正跟在哥哥安哥兒屁股後頭玩拍花牌,見到秀娘進門往裡喊了一聲:“打酒!”
她小小的人兒就在腳店裡進出,見是個生面孔還以為秀娘是來買酒的,陳阿婆一掀簾子出來眯了眼睛就笑:“是秀娘子,家來啦?”
秀娘把食盒交到她手上:“剛炒得的,又香又脆,我還加了蝦皮粉呢。”這些東西在濼水不值什麼,秀娘又是想要借了陳阿婆的地頭賣吃食,把她多數出來的十個錢塞回手裡:“哪值這許多。”
陳阿婆也沒推辭,開啟食盒捏一個吃了,秀娘炒的滋味自然比潘氏要好,潘氏捨不得油又捨不得鹽,哪如這個酥鹹香脆,笑眯眯接過去,她自年輕起就開了腳店,來往的人多看的事兒也多,鄰居了那麼些年倒開口勸她:“上了山還要下山,哪有人一輩子都站在山尖尖上,你也莫急,總會好起來的。”
既說到這個,秀娘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把話頭提了起來:“我當家的出去販茶,女人家難支門戶,這才回了孃家來借住,我瞧著阿婆的腳店酒有十好幾種,小菜兒卻不多,我有幾樣拿手的,不知道阿婆能不能行個方便。”
兩個大人在說話,小的已經玩在了一起,蓉姐兒原還怯怯的扯了秀孃的裙角,探了半個頭出來,眼睛直盯著寧姐安哥兩個在拍的花牌。
寧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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