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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揹負了你公公的一條命。”
我說:“這是不是就是大家常說的清官難斷家務事。媽,您說得對,我是不該管。他媽現在已經覺得是我攛掇黎鵬勸誡他爸得了,要是真做了手術,成功了是醫生的功勞,失敗了就是我的責任,我憑什麼擔這個風險?可是,如果不做這個手術,要是他爸以後出了意外,我又會怪罪自己,為什麼當初不多說一句話,多勸他爸兩句……這個夾心餅乾,可真不好當,橫豎我都是個罪人,要不就犯殺人罪,要不就犯知情不告罪。”
我爸說:“依我看,還是不做的好。談生意的時候,我聽一個生意上的夥伴說了,現在國內的搭橋手術大多是為了錢才做的。在外國,只有在幾條靜脈都堵塞了百分之九十的情況下,才需要做這個手術,可是國內呢,動不動就搭橋,為什麼呀,因為手術費動輒幾萬,還不算藥費、住院費、紅包費,而且這樣的手術費還不能報公費醫療,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當然了,具體什麼情況該做手術,你公公這個情況該不該做手術,我說了不算,我只是道聽途說。”
我媽不愧是家庭主婦,我爸不愧是生意人,他們看事的角度永遠透露著本職和本性,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聽在我耳裡,意思都是一樣的——這個手術不該做。
男+女=靠 02
……》
黎先生他爸的手術最終也沒做,這是他們一家三口共同的決定,這個決定就像赫然豎起的高牆,將我隔離在外。
我忽然頓悟到,做人難,難在左右為難。夾心餅乾就像是豬八戒照鏡子,是個笑話。
但是私下裡,黎先生竟然還和我商量著,什麼時候再和他爸開一次口,他負責支開他媽,我負責做他爸的工作。
我看著他的臉,不忍說拒絕的話,更不想委屈自己,於是道:“黎鵬,依你看,你爸能聽我的麼?”
黎先生不語,他的默許就是答案了。
我又說:“在你爸的觀念裡,手術不是和健康掛鉤的,是人命,咱們總不能為了健康舍了人命吧?成功了,他會說是他命大,是醫生的醫術好,失敗了,這條命總要找人揹負吧?我不能當這個罪人,為了你,我也不能當。”
黎先生半響才說了句,若若,你有點變了。
我下意識抬頭看他,冷不丁的撞進他的眼神裡,問,哪變了?
他說,感覺。
男人說事,總能指出一二三四,要是說感覺,那就是感情上的事,並不是客觀事實。
我問,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他說,介於好壞之間,雲裡霧繞,一時難以琢磨。
我覺得他這句話才難以琢磨,簡直就是廢話。
之後的幾天,我和黎先生一起住在黎家,我媽說了,我爸的腰有她看著,公公的病,卻不光要有兒子,身邊還要有兒媳婦,兒媳婦心細,此刻正是發揮重要性的時刻。
臨搬去黎家住之前,我媽囑咐了三點,多忍耐,多張羅,少說話。
我覺得,這就是做好小保姆的三大守則,我就是做保姆去的。
黎家的活兒不好乾,尤其是身份轉換成兒媳婦以後,這活兒就帶著點考驗的意味了。站在他爸、他媽的角度上說,若是以後老了走不動道了,在外靠的就是兒子,在內靠的就是媳婦,現在就是初步驗證階段。站在黎先生的角度上說,能孝順自己爸媽的女孩兒有的是,能孝順他爸、他媽像孝順自己爸媽一樣的,鳳毛麟角。
老話都說只有孝順自己父母的人,才能孝順伴侶的父母,這話太絕對了。孝順是個有時間效應的詞兒,孝順一天是一天,一年是一年,那就像領工資,幹一天的活兒領一天的錢,可有人領一輩子工資的麼?
孝順一輩子,才是難得。
我眼下的問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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