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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週週不傻,小時候聽不懂話裡藏著話,吃過幾次虧,回來一琢磨就懂了,岳母這意思就是想他做飯、幹活,最好把衣服洗了。
其實幹點活也沒什麼,黎週週常幹,雖說他成親後和相公第一次回門,按理說是客人,但岳母大著肚子……
黎週週正要應允,天不早了,總不能餓著相公。
「辛苦阿孃了。」顧兆先一步說,問:「我爹沒回來嗎?」
李桂花見黎週週表情是答應了,心裡高興躲了次懶,隨口說:「在你大伯家串門,我讓虎頭去喊了。」
正說著,院子有動靜,顧父虎頭鐵蛋都回來了,鐵蛋拎著一桶水,先往灶房跑去倒水,倒完了水想吃飴糖,可人太多,不敢開口。
「一早上的跑哪撒瘋去了,沒看到家裡來人了,叫人。」李桂花不喜歡大兒子,太木了。
鐵蛋更不敢開口要飴糖,叫了聲哥,到了黎週週那兒不知道怎麼喊。
「喊哥。」顧兆說。
時下哥兒嫁人,稱呼其實都按著女嫁男關係稱,但顧兆是入贅的。
鐵蛋正要喊,顧父臉黑的跟鍋底,瞪了眼,鐵蛋害怕不知道喊什麼,旁邊虎頭叫了聲嫂子,顧父臉色緩和,鐵蛋也跟著這麼叫。
李桂花摸虎頭,還是小兒子聰明。剛虎頭爹沒在,讓黎週週欺負到她頭上了,認了岳母這個稱呼,現在到了虎頭爹面前,還不是乖乖的。
顧父從進院門到現在就沒拿正眼瞧過黎週週,擺著架子。就算顧兆是入了黎家的門,當了上門哥婿,黎週週到他跟前還得當兒媳婦,敬他這個公公。
黎週週也沒計較這些,虎頭鐵蛋還是倆孩子,順口叫了聲爹。
「嗯。」顧父勉強算認了,進屋一看連個熱茶都沒,臉當下掉了,說李桂花,「都這個功夫了,茶也沒泡,飯也不做。」
李桂花扶著腰一邊誒喲一邊拿眼睛看黎週週。
黎週週正要答應,就見相公捲袖子,笑眯眯的問:「阿孃,我來給你打下手,飯我以前沒做過,最近才學著做,還不熟。週週,你跟爹坐著好好歇會,說說話,等熱茶泡好了我給你端過來。」
屋子所有人:???
「不是,怎麼、怎麼著——」李桂花舌頭都打結巴。
顧兆一臉理所當然說:「阿孃,我成了親嫁給週週,做屋裡人的,洗衣做飯料理家務本來就該我的,之前在家裡也沒學,今天正好了,阿孃你教我,這火怎麼生,飯怎麼煮,你不教我看著點,我怕灶房點著了。」
「胡鬧!」顧父臉黑的像鍋底,重重拍著炕。
顧兆臉色半點沒變,依舊笑著,溫聲跟他爹講道理。
「爹,當初週週來迎親,是下了媒人貼,聘禮銀錢一樣都不少,我是騎著毛驢跟週週回黎家的。常言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這是嫁出去的兒子,水潑到了黎家,以後生是週週的人,死了也要進週週家的祖墳。」
用魔法打敗魔法。
黎週週半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
炕上擺架子的顧父臉氣得鐵青,指著顧兆,看樣子能撅過去,但因為身體好又頂著遲遲沒撅。
顧兆要死不死的補上漏洞。
「爹您要是看我們不順眼,我和週週這就回去,就是今天回門,村裡人都看著,這晌午都沒過,飯也沒吃,指不定村裡人又要說什麼。」
顧父最愛面子,顧兆上門入贅已經被村裡背後唸叨嘲笑,說他賣兒子,被他罵了幾次才沒人敢說,要是今個兒趕人走,不知道村裡還編排成什麼樣。
貪圖黎家的銀子,連一碗飯都沒留人。
即便是李桂花會潑婦罵街,這會跟顧兆都說不清,因為顧兆說的沒錯,理就是這個理,她前腳扯著嗓子罵了,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