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鹿城(第1/2 頁)
“越兒,近來功夫練得如何了?”
“越兒,今天晚上有你最愛的魚湯,別練得太晚!”
“越兒,哪日等你把這本事練好,我再教些別的給你。”
“越兒,不管到哪,都要記得自己要做的是什麼樣的人。”
“不忘初心,不違本心,不負真心。越兒,勿忘自己為何習武!”
“越兒快走!”
腦海中的話語止不住的迴響,過往的回憶伴隨著幻想出來的夢魘一幕幕重現,還夾雜著一些記憶中毫無印象的幻覺。
睡夢中,胡越的軀體驟然抽搐。
大夢驚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緩緩滑落,背後的冷汗混雜著黎明前的露水激起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
身上的灰布麻衣也被汗水浸透貼在了脊背之上,傳來的陣陣寒意倒是讓他的意識清醒了許多。
或許是先前在夢中沒有知覺,先前劇烈的抽搐從骨子散出的酥麻感直到少年清醒後才感覺到,再加上內傷和這些天不斷的奔走帶來的痠痛,讓他一時間連坐起來都顯得過於吃力。
但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猶豫,胡越只能是盡力杵著身旁的套筒強撐著身子緩緩站起,拍去飄落在身上的落葉,帶著一身的土腥味便邁開雙腿,朝著昨天入睡前做好標記的方向走去。
再往前便是白鹿城的地界,那裡可不是能隨便殺人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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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白鹿城東,龍湫嶺上,汩汩山泉順著山間石壁匯聚成一條透徹的澗溪,澗溪旁翠竹叢生,其間有一草堂。
草堂中,一清秀男子正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儘管如今三十有一,方過而立之年,但眉眼之間仍帶著少年般的銳氣。
一身寬袖白衣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披散著幾縷絲髮略顯邋遢,臉上還有一道道的紅印被身後那一片竹林襯得頗為明顯,想來是枕書酣睡時,書線在臉上留下的印記。
而堂下卻只有一少女正端坐在桌前,一手握狼毫,一筆一畫地謄抄著詩文,另一手提著一柄三尺木劍比劃著劍招,憑空舞出了一道道虛影。
見堂上之人徹底清醒後才緩緩放下劍和筆,起身微微鞠了一躬,隨後才上前收拾起桌上的散亂的書籍紙張。
“師父,今早早課您就這麼一直睡,要是老先生還在,知道了肯定又得數落您一頓。”
“憐心啊,你師父我這半年大江南北各大門派跑了個遍,回來多睡兒怎麼了嘛!再說了,下半年的修業還沒正式安排,你看看這早課有人上?況且這都什麼年頭了,誰還信書裡面這些空話。”
“聖賢之言豈能有錯?以後出去,壞的可是我們凌雲閣的名聲!”
“好徒兒啊,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真要是哪天遇上事兒了,為師要是不在你身邊,我可就得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少女眉頭緊蹙,氣鼓鼓的小臉漲紅,似乎是被戳中了痛處,卻沒有發脾氣。
男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話重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立刻轉移話題:“額……你師兄呢?是不是他攛掇著其他人和他一起逃課了!”
“您這位「清平先生」的作風我們凌雲閣裡哪個人不知道?得知今年的早課是您當班,估計他們昨晚就已經想好今早玩樂的地方了。想來又是下山跑市集裡湊熱鬧去了。”
說到這兒,少女的臉上露出輕笑,“路軒師兄自然是跟著去了。”
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長嘆道:“唉,這麼大個人,怎麼還是收不住心性呢?等過完今年,我倒要看看他明年怎麼出師!不說了,你師父我今個兒也下山耍耍。”
轉眼,男子拎起一壺還未飲盡的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