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我相信你能找著一個疼愛你的夫君,會上門提親的人皆非泛泛之輩,肯定能讓你過好日子,更對你經營的當鋪有助益。」
耳邊傳來他輕淺的關懷之語,一字一句都像刀劍刺在她身上,完全推翻兩人過往的一切,她知道,對他來說,她什麼都不是,他會說這些只因為她是映秋的姐妹。
「你認為我還能嫁人嗎?」
水氣瀰漫了黑眸,映夏捂著心口,忍著流竄全身的劇痛,溼紅的雙眸牢牢地瞅視他,將他冷情的模樣收進眼底。
她看他的眼神從最初的冀望、失望、絕望,轉瞬成了怨懟,她將對他的感情慢慢地收進心底的角落,炯亮的雙眸失了溫度,冷冷地睨視著他。
當完整的心被刨得血肉模糊,看不清原來的面目時,她還能感受到什麼?
只剩下恨了。
怨怒快速地在胸口蔓延,她忿然地甩開他的手。
「如果說,你在我身上還存留著些什麼,我告訴你,只剩下恨。」她選擇對他微震的身軀視而不見,泛紅的眸子瞪著他,「我恨你,柳君實,如果這輩子對你的憎惡還不能撫平我的痛苦,那麼我會用下輩子、下下輩子,就算是一千年、一萬年,只要仍對你感到厭惡,我不介意用我所有的來生恨你!」
聽著從她嘴裡吐一句又一句充滿恨意的話,每一句都是重重的打擊,直接痛揍在他身上。
柳君實沉下眸子,唇角的笑意有些蒼涼,「讓你這般深刻地記著,也未嘗不是我幸。」
她刻意忽略他話裡的無奈,不願看見他臉上的苦澀,因為對她來說,那都是假的!
如同那一夜,他的寵愛與低喃都是假的,她腳心似隆冬的湖面,早已結成了冰。
映夏往後退離幾步,發現身上某個地方正灼燙著她,她立即從懷中取出那把時時刻刻帶著的扇子,憤怒地往他身上擲去。
扇子在地上彈跳了數下後,落在柳君實的鞋尖前,精緻的扇柄上留下讓小石頭劃傷的痕跡,紙緣也破了幾處。
傷痕累累的扇子就像她的心,無處不破損,無處不疼痛。
映夏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肩上的狐裘也隨著扇子留下。
望著近在眼前的扇子,柳君實靜默許久。
小胡拾起地上的狐裘,走到柳君實身邊,同情地低喚了聲,「少爺……」
柳君實蹲下身撿起扇子,輕輕拭淨後,默默地收進懷中,接著伸手拿過小胡手中的狐裘,輕拍上頭的塵土。
狐裘上隱約殘留著她的餘溫與香氣,毛茸茸的表面如同她一般柔軟,而這樣的她卻因為他而成了一朵帶刺的花兒。
翠雲裘是他從一名邊疆商人那兒買來,他也知道她特別愛這件滾著白狐毛的裘衣,他送過她許多貴重的衣裳,甚至有難得的貂毛裘,但是天冷時她卻總是披著這件。
「老爺。」小胡瞧見柳老爺朝這兒走來,立即有禮地喚了聲。
柳君實聞聲抬頭,看見父親神情冷然,甚至帶著點警告的意味,揹著雙手來到他面前。
「爹。」
柳老爺一臉嚴肅的對他說道:「別忘了,你的妻子是映秋,不是映夏。」
「孩兒不會忘記。」
柳老爺的眼神嚴厲得像瞧著自個兒的手下,而他一直以來皆是以這樣沒有溫度、近乎殘酷的態度與獨子相處。
「那麼就別和夏兒再有任何瓜葛,讓秋兒見了不好。」
「是,孩兒明白。」柳君實說得淡然,但握住毛裘的五指緊緊地深掐。
第六章
轉眼間,三年過去,在這段日子裡,柳家的海運生意在柳君實的執掌下經營得有聲有色,甚至於比柳老爺掌權時營收多了數成,這讓柳老爺喜出望外,也將手中握有的其他商號一交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